顏楚將一隻腳架在窗台上,然後左手撐著下巴,看著姚果兒,“你真好玩。”

“嗯。”姚果兒視線轉向劉清,也用手撐住下巴,有點懶懶的問,“好玩嗎?”

劉清發現,這茬找得還挺有味道,一笑置之,“客官說好玩,那就好玩。那就由劉清幫二位客官拿個主意,稍等片刻。”

“慢走啊,不急。我等著你,或者——還有其他人?”

劉清淡笑,退出簾子。看著他離去,姚果兒努了努嘴。

這個叫劉清的還挺能耐,鎮定有禮,進退皆行,基本上算個人才。

說是得罪,其實也不是,這點小事還沒能讓她動氣。事實上,那種情況下她也會選擇那樣做。

所以,再走進滿春酒樓,為的是……呃……好玩?當然不,餓了才是最大的原因。“想什麼呢?”

顏楚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在桌子上,盤腿而坐,雙手撐著下巴,盯著她。突然放大的臉確實讓她嚇了一跳,見鬼!

一巴掌衝他腦袋拍了下去,狠命地又掐了下他的臉。

定了定神才假笑,“想你。”

“我想也是。”

“……”

技差一籌,她認輸。東西擺滿了一桌,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模樣香味都挺吸引人。

對吃的要求不大高,但美味的東西還是能讓人身心愉快,她當然不會昧著良心說不好吃。

隻是讓她意外的是,顏楚吃東西的速度很快,都是淺淺地咀嚼了兩口就匆匆咽下,她才吃到一半,顏楚已經吃完了坐在一旁看她吃。

似乎有誰和他搶似的。姚果兒滿眼疑問。

劉清沒有再露臉,大概是忙著其他的東西。吃飽了飯便打算買單,姚果兒想擦擦嘴卻發現沒有“工具”,出門在外吃飯的也大多是些粗人,跑活,髒了嘴往袖子上一擦就好。而有些身份的都受過教育,吃相斯文,都會避免弄髒嘴。

唔……她是不是應該建議酒樓提供擦嘴餐巾什麼的?

便隨便抹了抹嘴,對上顏楚的視線,“好了,錢。”

顏楚笑,摸出了幾個銅板,一字排開在桌上。嗯,沒錯,是銅板,她沒看錯。

孔乙己?

姚果兒雖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也絕不相信這些個銅板能抵這一桌子的菜。笑得一臉甜蜜,“顏楚。”

“要銀票?”

姚果兒也雙手托住下巴,笑臉如花,“你試試看,我不介意。”那全世界都知道她和偷錢的人有牽扯了。

“小莫,你在說謊,你明明介意。”他咧嘴一笑。

“嗯,你很聰明。”而後又加了一句,“這話我真的。”

“嘻。”他又笑。

看這笑容姚果兒就想通了,他的確有錢,銅板也是錢,所以他沒有錯,錯的人是她,錯在相信他。“生氣了?”

“對,所以你又可以飛出去了。”

“一起?”

“不,飯後不宜劇烈運動。”

“你被我抱著不需要動。”

“如果我忍不住揍了你,就算是了。”

“小莫你真漂亮。”

姚果兒換了個姿勢,挑眉,“顏楚你真欠揍。”

“嘻,先歇息,飯後不宜劇烈運動。”

“……”

一腳踹了過去。他也不避,他就這點好。

眼角掃到劉清已是站在門口,姑且將他看做討債的。某人和某某人或者某某某人都應該在找她,雖然很想就這樣離開算了,不過跟在顏楚身邊也遲早神經衰竭而死。

無所謂了,當是給如玉一個交代。

鸞鳳樓也應該不介意請她這一餐,於是整好以暇的又衝劉清笑笑,“嗨。”然後瞥了顏楚一眼,“你,可以從窗戶那滾出去了。”

她相信他不會懂同進退共患難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