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溪冷笑,要是一直點這玩意兒,她常貴人想要懷孕怕是做白日夢了。
但出於同是女人的身份,沈雲溪在為常貴人一番把脈詢問之後,便隱晦的讓她以後不要再點熏香了,還為她開了幾副藥,但,至於她以後能不能懷孕,可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另一方麵,通過這些日子的調查,已經知道這林雅齋裏的細作是什麼人。但因為這次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揪出她,還有她的幕後指使者,所以沈雲溪便按兵不動,等著機會將她們一網打盡。
鍾安宮
翠娥快步走進內殿,俯身對斜躺在軟榻之上的蘇憐蓉,輕聲說道:“主子,青貴人來了。”
蘇憐蓉原本閉著的眼睛,在聽見她的話之後猛地睜了開來,說道:“她來做什麼?”
“主子不願見她的話,奴婢這就去將她打發了。”翠娥說著,就轉身就往外走。但,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蘇憐蓉出手阻攔了說道:“慢著。”
翠娥轉身,看著蘇憐蓉滿眼的算計,然後聽她說道:“領她去梅園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停了下,她又補充著說道:“記住,不要讓其他人看見了。”
“是,主子。”翠娥應著,轉身走了出去。
這些日子沈雲溪在林雅齋的動作她都了如指掌,知道她這個時候最盯得緊的就是她了。既然如此,她要是不做點事,似乎就有些對不住她了。
蘇憐蓉揚揚眉頭,唇角溢出一抹奸笑。
然後,攏了攏身上的煙羅紫的衣裳,邁著優雅的步子出了鍾安宮。
梅園外早有蘇憐蓉的人在外把守著,見她走來,忙恭敬的給她請安。
此時的梅園,梅花大多已經綻放,梅枝夾道,幾盞石燈影影撞撞,將蘇憐蓉的身影打得搖搖擺擺,妖嬈而詭異。
這梅園清雅安靜之地,可是因為蘇憐蓉等人的踏入,卻是破壞了這梅園原來的美。蘇憐蓉蓮步輕移,沿著那鵝卵石小徑,直接去了那賞雪亭。
坐在亭裏的青貴人,穿了一件乳白參雜粉紅色的緞裙,外麵罩了一件黑鑲金邊參乳白色線條錦袍,這一打扮倒是不失女子的飄然韻味。
而青貴人本人更是生得雪膚花貌,嫵媚豔麗,那媚眼更是勾魂奪目。
蘇憐蓉遠遠的看著,心下冷笑,模樣生得好那又如何,可惜長了個豬腦子!
她冷哼一聲,走進了賞雪亭。
聽見腳步聲,青貴人立即抬起頭,對蘇憐蓉急著說道:“姐姐,你可來了。”
蘇憐蓉輕嗯一聲,在鋪了輕軟坐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抬眼看著青貴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站著幹什麼?做呀。”
聞言,青貴人連忙坐了下來,舉止之間亦是閨秀小姐的優雅。“姐姐,我……”
但她到口的話卻在蘇憐蓉那淩厲的眼神下逼回了肚裏,然後為她斟茶道:“姐姐,你先喝茶,暖暖身子。”
見蘇憐蓉臉色緩和了些,她方才鬆了口氣。但,那提起的心卻沒有放下,她可說是心急如焚。可蘇憐蓉沒說話,她也不敢造次。
蘇憐蓉懶懶的輕抿一口茶,終是抬頭對青貴人說道:“之前不是告誡過你,沒什麼事不要來找我嗎?”
“是,我知道我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找你。”青貴人皺著眉頭說道,然後又一轉話鋒說道:“可是,桂嬤嬤出事了,被重打二十大板後送進了宗人府,我一時情急沒了主意便急忙忙的過來找你了。”
“這又如何?她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有什麼值得你這麼緊張慌亂的!”蘇憐蓉語帶諷刺,不以為意的凝著青貴人說道。
“桂嬤嬤是奴才沒錯,可是這些日子都是她在幫我們做事,是她在膳房調換了給淩婕妤的膳食。姐姐,你說桂嬤嬤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所以被處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青貴人急得滿頭是汗,這話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桂嬤嬤,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她表現得比蘇憐蓉要仁義許多。
蘇憐蓉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她,說道:“錯了,不是我們。”
青貴人詫異,然後聽她繼續說道:“而是你。”說這話時,蘇憐蓉眉宇間帶了那抹冷然。
“姐姐,你,你怎麼這麼說?要不是聽你話,我怎麼會讓桂嬤嬤在淩婕妤的膳食上動手腳。”青貴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憐蓉,語帶指責的說道。
“這話我有說過嗎?青貴人你可別亂說,這說出去可是會被治罪的。”蘇憐蓉挑眉道:“還有,我不過是善意的提醒你,孕婦最為注意的是飲食,以後你要是懷孕了也要注意這些,至於你說的話我可沒說。再說了,你都管我叫姐姐了,我怎麼會害你這當妹妹的。你說是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