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穿過馬路,來到公寓門口。因為已經是後半夜了,公寓早就鎖了門。
這公寓旁邊的門衛室還亮著燈。我走到窗下,衝著玻璃敲了幾下。好一會兒,就聽裏麵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他問道,
“誰啊?這大半夜的?”
我壓低聲音說,
“市局民警隊的,開門,查暫住證……”
因為這公寓有很多外來的務工人員。所以查暫住證這事更夫也是習以為常。他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把門打開。
一開門,見我們也沒穿警服。就問我們說,
“你們是哪兒的啊?前兩天派出所剛來查過啊……”
更夫的聲音有點大,王柯立刻壓低聲音說,
“你小點聲。我們是市局的,抓個逃犯……”
更夫一下嚇夠嗆。他不敢再多說話了。我低聲問他說,
“這裏有個房客叫張寬,他住幾樓?”
更夫馬上搖頭,他愁眉苦臉的說,
“我就是個更夫。房客登記跟我也沒關係。我也不知道他們都叫什麼……”
更夫也不像是撒謊。我就讓他回了門衛室。不許他再出來。我主要是擔心樓內聲音太大。怕驚到張寬。
我們幾個先在一樓的各個房間門口看了下。這裏房間很多,根本不能確認哪個房間裏是張寬。並且這個時間了,所有房間都熄了燈。
在一樓走了一圈兒,我們幾個又上了二樓。剛往前走不遠,就見最裏麵的一個房間沒有熄燈。
我們幾個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剛到門口,王柯輕輕的碰了我下,接著朝門口的垃圾袋指了指。
我低頭一看,就見垃圾袋裏有兩個空的啤酒罐兒,還有一堆吃過的骨頭。因為之前劉四曾告訴過我,安迪給張寬買了燒鵝和啤酒。現在看來,這房間肯定住的就是張寬和安迪了。
我彎著腰,到了門口。就聽房間裏一個女人撒著嬌說,
“咱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南淮啊?我天天在KTV看著石中宇,我都怕他萬一發現我是你們派去的。他該收拾我了……”
這女人的聲音一聽就是安迪。她一說完,就聽一個男人嘿嘿賤笑著說,
“他怎麼舍得收拾你,不會是在床上收拾你吧?”
這男的正是張寬。接著就聽安迪說道,
“哎呀,別弄了,我不想……”
已經確定裏麵的人就是張寬了。我沒再猶豫,抬腳猛的一踹。雖然門已經在裏麵反鎖,但還是被我這一腳踹開。
門一開,就聽裏麵“啊”的一聲驚叫。張寬和安迪同時朝門口看了過來。兩人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都同時張著大嘴。安迪更是拽著被子,把她身上遮擋住。
而張寬一見是我們,他騰的一下跳到地上。我快步就想衝過去抓住他。但這房間挺大,並且裏麵亂七八糟的。而張寬又在床的那側。他見我過來,抓起旁邊桌上的一個暖水瓶,直接就朝我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