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嶽的話,我這才發現我是誤會他了。看來他去南淮,已經搞清楚了不少事情。隻是他沒和我說而已。
老嶽見我沒說話,他瞪了我一眼,沉聲說了句,
“上車!”
我忙爬了起來。跟著他上了車。
從省城到鄰省的東慶市。這一路整整開了十四個多小時。開始時,我和老嶽都不說話。但後來我見他一個人開車太累,就主動提出幫他開一會兒。老嶽也同意了。不過他除了給我指路之外,也沒和我提明叔的事情。
到東慶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八點多了。東慶雖然是個地級市,但這個城市卻並不太大,人口不過二百萬左右。
另外,東慶市在外界的口碑也並不好。這源於它是一座煤城。像這種資源型城市一般有兩個最顯著的特征,就是髒和亂。
髒源於煤炭,亂也是同樣。這裏許多礦主因為互相搶奪地下資源,經常大打出手。幾百人的群毆事件在當地時有發生。另外,一些鄉下的小煤窯也成了不少逃犯的天堂。現在還能好一些,據說幾年前,十個井下工人,其中就得有一兩個是在逃犯。
東慶的市裏還不錯,和其他城市差不太多,燈紅酒綠的。但它比其它城市多了一絲暴發戶的氣息。這裏的大街上豪車不少,路況雖然一般,但卻經常能見到幾百萬的跑車。當然,這些豪車基本都是礦主的。
老嶽的家並不在市裏。而是在下麵的一個小鎮。我倆到他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他家是一個背街的小院,很安靜。院子不大,但收拾的幹幹淨淨。進門後,老嶽就把東麵的廂房簡單收拾下,他讓我先在這裏住。
老嶽家裏沒人,隻有他自己。把我安排好後,他就去廚房做飯。我本以為他是做我們兩人的晚飯。但我發現他做了一大鍋的飯。這些飯得夠十多人吃的。
飯好後,他把這些飯裝好。讓我早點休息。他開車又走了。我有些奇怪,他這麼晚了會去哪兒?但他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問。
在老嶽這呆了幾天。他天天這樣,每天早中晚都會做十多人的飯,然後送走。他也一直沒和我說明叔的事情。直到一周後的一個傍晚。他送飯回來,忽然把我叫到他的房間。
這還是我來之後第一次到他的房間。一進門,我就愣住了。他這個房間太特別了。
正麵牆上掛著一幅偉人照片。照片一看就有些年頭,顏色早已泛黃。左邊還掛著一個衝鋒號,衝鋒號雖然擦的很亮。但從它斑駁的號身上也能看得出來,這號也是有年頭了。右邊掛著一個老式的軍綠色鋼盔。鋼盔上麵還有一個明顯的彈痕。
側麵牆上基本全是黑白色的老照片,大都是軍裝照。照片中間是一個用步槍彈殼做的五角星。
而老嶽的床也是那種老式的行軍床。床上的被子疊成的是豆腐塊。歸歸整整的,比我們上學軍訓時疊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