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世間萬物,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緣起緣滅,一切因果皆有緣起。
唐羅裳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小白兔,那隻小白兔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鼻孔和耳朵往外冒著黑血,四肢也不斷的抽搐著。唐羅裳戳了戳開始僵硬的兔子,咧開嘴笑了。
“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唐羅裳抬頭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她撇撇嘴,粗魯的提著兔子的耳朵準備離開。少年攔住她,“把它給我。”
“憑什麼?!”唐羅裳瞪著少年,少年去搶兔子。唐羅裳氣惱了,對著少年灑出一包白色粉末。少年用衣袖捂住口鼻急忙往後退去。唐羅裳提著兔子轉身就跑,由於太急沒有注意到腳下,被一塊石頭絆倒了。少年走到唐羅裳麵前向她伸出一隻手。
“哼!”唐羅裳狠狠的拍了他的手一下,“我才不稀罕,我才不要你的同情。”
“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少年皺眉。
“要你管。”唐羅裳眼中有淚珠轉動。
少年坐到唐羅裳身邊,“為什麼要對一隻弱小的動物這麼殘忍。”
唐羅裳不理他,少年拿過兔子,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給兔子灌下,兔子漸漸恢複平靜。少年慢慢順著兔子柔軟的毛,冷淡地說:“墨恨歌,我的名字。”
“關我何事。”
“我覺得你很特別。像你這麼大小的女孩不都是賴在爹娘的懷中撒嬌嗎?為何跑來這種荒涼的地方,用動物試毒。”
唐羅裳不說話,但是堅持在眼中轉圈圈的淚珠卻悄然落下,她又何嚐不想賴在爹娘懷中撒嬌。可是那個叫爹的男人正在和那些美貌的姨娘花前月下,而那個叫娘的女人卻整日以淚洗麵,亂發脾氣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回心轉意。她和妹妹爹不疼,娘不愛,整日受那些哥哥姐姐和下人們的欺負,沒有這自保的手段,又怎麼能在唐門中生存下去。墨恨歌從腰間抽出玉笛,吹起悲傷的曲子,唐羅裳先是輕輕啜泣,過了一會放聲大哭起來,笛聲和哭聲相合在原野中回蕩。唐羅裳邊哭還不忘記把眼淚和鼻涕全擦在墨恨歌那好看的衣服上。墨恨歌看著衣服上的鼻涕和淚水,臉皺的和包子一樣,唐羅裳‘噗’一下笑了。墨恨歌吹完曲子,往後一倒躺在草地上舒適的看天上的白雲飄過。唐羅裳也跟著躺下,她小聲說,“你聽聽我的故事吧。”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與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委屈。墨恨歌沒有說話,唐羅裳自顧自的說起來,等唐羅裳說完,她覺得輕鬆了不少,她想,有人與自己分享委屈真好。唐羅裳轉頭去看墨恨歌,他竟然睡著了。唐羅裳往墨恨歌身邊靠了靠,看著天上慢悠悠飄過的白雲產生了倦意,她閉住眼睛安心的睡了過去。
等唐羅裳醒過來時,身邊空空的,墨恨歌早已離開。同時唐羅裳的心裏也變得空空的,有時就是這麼奇怪,第一眼看上的那個人便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她七歲,他十二歲,從此唐羅裳的心中種下了墨恨歌的影子。她在那片荒野上等了十年,再也沒有遇到過墨恨歌。她想,也許他早已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