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有煩惱(1 / 2)

日落西山,彩霞滿天,六朝古都的金陵城已經被日寇的鐵蹄踐踏得體無完膚了,棲霞山漸漸的被黑暗逐漸吞噬,而夕陽卻變得越來越鮮紅,宛如那噴灑出來的鮮血一般。

楚盡忠撫摸著自己的步槍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唐大炮,唐生智一口一個與南京共存亡,結果到底自己腳底板抹油先逃過了江,唐生智幹的絕戶事還不僅僅這些,這家夥竟然在此之前下令燒掉了所有的渡輪和船隻。

結果,幾萬潰軍和數萬民眾趕到下關試圖逃生,麵對滾滾長江流幹了眼淚,接著就是日本人的刺刀和機槍了,江水染成了紅色,十幾裏的漂屍擁堵了江麵,這是身為軍人的楚盡忠不想也不敢看的。

楚盡忠沒去下關,卻也沒能跟隨部隊突圍,亦成了這南京城裏的孤魂野鬼了,不過現在他的身邊又聚集其了另外幾個孤魂野鬼。

比如唐生智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家夥,就該讓雷直接劈死!

坐在車中顛簸在潰軍之中的唐生智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不為別的,將十餘萬袍澤兄弟和幾十萬民眾都留給了殺紅了眼的日本人,這恐怕是他唐生智這輩子最後一次帶兵了吧?

如果,一槍解決了自己會不會還能留下個“清名”?蔣中正會不會在潑自己幾桶髒水?按理說蔣中正的人品還是說得過去的,尤其對一個戰死疆場的將領,但是偏偏自己貪生怕死已經成了習慣,留著殘破之軀一學前恥吧!

唐生智在聊聊的自我安慰,突然連續打了十幾個噴嚏?難不成有人罵老子?

唐生智喃喃自語,坐在旁邊的童秘書和副駕駛位置的劉副官兩個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劉副官心理合計,罵您都是輕的,如果讓潰兵知道衛戍司令唐長官坐在車裏,恐怕瞬間這車就會被打成篩子。

唐生智打噴嚏的功夫噴了司機一脖子吐沫星子,司機無奈的抹了一把,結果一分神,汽車一下栽進了路邊的溝裏,唐生智媽呀一聲,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楚盡忠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詛咒這麼靈驗,這會的他能夠做的就是帶著馬國發、耿彪幾個人在尋找日軍巡邏隊的規律。

楚盡忠並不知道,他的這幾次生死邊緣的拚命一搏,卻讓日本人火冒三丈,一向在陸軍省有“老好人”之稱的鬆井石根都坐不住了,原本早就應該返回本土的鬆井石根已經向朝香宮鳩彥王轉交了指揮權。

用參謀本部一些明眼人的話說,鬆井石根這個老狐狸又幹了一件漂亮事,實際上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裕仁天皇陛下一直就想讓皇族領軍,以完成他夢寐以求的“軍權”、“政權”、“神權”的一體化。

麵對走馬燈一般倒台又上台的內閣,每天都在死掐的陸海軍,裕仁天皇總有將這幫呱噪的家夥都拉出去打靶的衝動。

不過,讓裕仁天皇難過的是,堂堂大日本帝國的皇族基本都是兔子的耳朵軟趴趴習慣了,無奈隻好矬子裏麵拔大個,爛梨中間找對景了。

朝香宮鳩彥是日本皇室中為數不多的職業軍人,以激進和支持皇道派軍人著稱,朝香宮鳩彥王在裕仁天皇的眼中就成了大日本帝國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橋了,所以南京戰事進行順利之際,就急忙派朝香宮鳩彥王來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