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刻苦攻讀(1 / 2)

舅舅蒙館的“旁聽生”

毛澤東的母親生他之前已有兩個男孩在繈褓中夭折,生怕毛澤東“根基不穩”,信佛的她便備齊香燭貢果,帶著毛澤東拜娘家附近龍潭的巨石為“幹娘”,並取乳名“石伢子”。因為毛澤東在家排行第三,故人稱“石三”或“石三伢子”。

澤東,是他的正名、譜名。毛家的家譜輩序為“祖恩貽澤遠”。他屬“澤”字輩,故以輩序為他取名毛澤東,根據舊時的習俗,他還有一個表字,叫詠芝,有時候也寫成潤芝或潤之。

在毛澤東兩歲多,弟弟毛澤民快要降生時,母親便把他送到外婆家撫養。他的童年時代大部分時間是在湘鄉縣(今湘鄉市,後同)唐家圫(後改稱棠佳閣,今屬韶山市大坪鄉)度過的。

毛澤東的外祖家是一個四世同堂的大家庭,全家大小幾十口人,務農為主,生活比較富裕。外婆和舅父們把毛澤東視為掌上明珠,細心嗬護。

大舅文玉瑞子女多,被認為命中多福。外婆讓毛澤東拜他為幹爹。幹爹大舅將毛澤東與他的兒子們並行排列,讓他們食同桌,寢同床,並經常帶他玩耍,對他的愛護甚至超過了對自己的兒子。毛澤東在外婆家過得很稱心,樂不思家。每遇韶山有人來,他總是躲藏起來,生怕接他回去。

毛澤東的二舅父文玉欽是個文化人,在家開了一個蒙館,招收一些七八歲的孩子入學,進行啟蒙教育。童年毛澤東見舅父在講台上講課,聽到小朋友們讀書的聲音,覺得很有趣,不時去聽,當了蒙館的“旁聽生”。那時蒙館教的,不用說四書五經,就連《三字經》《千字文》《幼學瓊林》等啟蒙書,也是難懂難背的。毛澤東的旁聽,看樣子雖是漫不經心,但耳濡目染,日子久了,居然也能背出一些課文,令舅父十分歡心和驚奇。於是,有意識地教授他一些知識,並手把手地教他寫字。悟性很強的毛澤東竟很快能寫得一筆頗為像樣的毛筆字,舅父十分賞識,深感自豪,逢人便誇。

從小聰穎的毛澤東,有過人的記憶力,在舅父的精心教育傳授下,又逐步增強著理解力。8歲那年春節,唐家圫來了耍獅子的,給節日增添了不少熱鬧氣氛。湘潭、湘鄉民間舞獅還有讚獅子的習俗,在舞完一個故事、鼓樂停止之後,讚獅人便輪流吟唱讚獅詞。毛澤東與小夥伴們同大人圍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觀賞著舞獅。待舞完一個故事後,突然有個大人說:“潤之聰明,請他也來讚一輪。”大家鼓掌讚同。

毛澤東沒有推辭,不慌不忙地學著大人們的樣,提起嗓子,大聲叫了聲“哎——”,接著讚了起來:獅子眼鼓鼓哎,擦菜子煮豆腐。酒放熱些燒哎,肉放爛些煮!

有板有眼的幾句俏皮的讚詞,逗得全場老老少少哈哈大笑。大家都說毛澤東讚得好,小小年紀就出口成章,是個奇才。

有一天,毛澤東同表兄與附近的一群小孩在田埂上割草喂牛,一位老大爺以明代於謙詩作“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為謎麵,讓大家猜見過的一樣東西。小朋友們有的猜是“磨刀石”,有的說是“鐵釘子”,還有人說是“豆腐”。老大爺搖著頭說:“好好再想一想,怎麼會是豆腐呢?”這時,蹲在地上認真思考的毛澤東站起來說:“這四句話說的東西,是不是鄒家衝燒的石灰?”老大爺連連點頭,說:“對,對,是石灰!還是文家的外孫聰明。”

“六年孔夫子”

1902年年初,毛澤東已滿8歲,父母把他接回韶山入私塾開始讀書。16歲前,除中間曾停學兩年在家務農外,他先後在韶山一帶的6處私塾就讀。

毛澤東把自己這前後6年的私塾生活概括為“六年孔夫子”。1964年8月18日,他在北戴河同哲學工作者談話時,說:“我過去讀過孔夫子的書,讀了四書五經,讀了六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時候很相信孔夫子,還寫過文章。”

毛澤東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私塾是兒童們求學的唯一選擇。在這些私塾裏,凡是舊式教育規定要學的書目,如《百家姓》《三字經》《論語》《中庸》《大學》《孟子》《左傳》《公羊春秋》等等,毛澤東小時候都讀過。韶山毛澤東紀念館至今還保存著他那時讀過的《詩經》和《論語》。

少年毛澤東不喜歡那些深奧難懂、枯燥無味的經書,厭惡私塾先生點讀的那些課文,而對被私塾先生和家長們認為是“閑書”、“雜書”、“邪書”的中國古典傳奇小說有著濃厚的興趣,並不顧老師的告誡,讀了《嶽飛傳》《精忠傳》《水滸傳》《反唐》《隋唐》《三國》和《西遊記》等書。即使這樣,他在私塾讀書時,憑著過人的記憶力和理解力,也學得很好。一些當年的老師和同學回憶,都說毛澤東讀書很認真,不僅能背,還能默寫出來。“記憶力特別強,過目不忘。”“老師出‘破題文章’要大家做,他做得快,總是交頭卷,還常常幫別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