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上海比我想象的要冷,我將背包擋在胸前,抱緊雙臂取暖。不得不這樣做,離上飛機還有五分鍾,而我前麵還有很長的隊伍。開始後悔了,我該起的早些。
給joyce的一通電話已經過去六個小時,可是坐車過來也不需要多久。不是我責怪他沒有遵守時間,而是,遲到並不是我所喜歡的。
上飛機前,不經意看了看四周,並沒有joyce的身影,歎了口氣。這家夥,幾年不見,怕是什麼都忘了。
身穿青灰色大衣的男子,疾風般的拖著行李箱跑進了機場的檢票處。機場裏的客人被他撞著了,而他連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匆匆說了句對不起就想繼續前行。好似身後有鬼追一般,行李箱的輪子刮著地板的聲音進了我的耳朵,像針紮進心裏一般的難受。
我有一種別樣的情緒悄悄蔓延了出來,這個人,似曾相識。但又說不出,哪裏見過。
也許,是自己的潛意識出錯,出現了一種被科學界名為幻覺的東西。
機艙上坐滿了人,突然找不著自己的位置了。
從上海飛去巴黎要經過兩天的行程,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坐過的最久“空中長途”。
我坐的航班算是最早的了,飛機上有一個空姐是中國人,也許是看著我難受的模樣,經過我身旁時,給了我一杯百利甜。
我有一種與生俱來對酒的收藏癖。
回憶如浮冰,慢慢露出冰山一角。
還記得去年夏天去江南旅行。在一家古色故香的賣酒小店的木櫥裏看到了很多杜康酒,櫃台上擺了一瓶與眾不同的洋酒,掌櫃告訴我,酒名叫百利甜。他對我說起他的妻子,因這杯百利甜而認識。同我講起它的傳說。他的妻子站在繁瑣的垂下的珠簾內院裏,手邊牽著一個7、8歲的男孩子,滿臉的幸福。他低沉好聽的嗓音緩緩傳來。
“百利甜的發祥地在英國。
那裏有一位著名的調酒師,調酒師的太太是一名出色的女性,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
有一天,很不幸,調酒師的太太死於一次意外。
調酒師從此悲傷,過著孤單的生活。
直到一次出行的飛機上,調酒師遇到了一位像極了他前妻的空姐。
他仿佛重獲新生,一切生命的希望再一次點燃。
那以後,調酒師瘋狂的追求著那位空姐。
但是空姐並不能接受調酒師的愛,空姐對調酒師說,
有時候人的心會被蒙住,你對你前妻的思念和對我的愛完全是不同的情感,
就像是奶和威士忌永遠無法混在一起。
調酒師聽完空姐的話,默默的走開。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將奶和威士忌相溶,而且加了蜂密使味道也混為一體,
並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baileysrock),以此證明他對空姐的愛。
當他知道空姐終於肯品嚐這第一杯baileysrock時,忍不住在杯裏加上了一滴眼淚。
後來百利甜被空姐帶上飛機,傳播到世界各地,她對每一個喜歡喝百利甜的人說,
“這杯酒,我等了一年”。
人們對百利甜的喜愛不隻因為它純美的愛情故事,
它獨特的芳香帶給蛋糕無可比擬的甜蜜誘惑。”
掌櫃告訴我,喜歡什麼就要勇敢去追尋,不要關乎年齡這種事。生於在世總要幹些讓自己
不在白首之年後悔的事,我想,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完成自己的夢想吧。
這些東西,在他們的人生裏,也許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