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高廟遺址之謎(3 / 3)

查光緒版武鄉縣誌記載:“同治五年夏,鞞山鳴。前《誌》載,鞞山之名始於石勒,以其嚐聞鞞鐸聲故也……有聲甚囂,攪人沈睡……年餘後不複作。”清同治五年“鼙山鳴”,再現了1690年前的曆史記載。此特殊地理現象,正是地球板塊運動摩擦的真實反映。這或許就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2008年汶川大地震、2011年日本九級地震為代表的亞洲地質變化在不同時期不同地點之表現。

2002年2月的一天,羊頭山南麓李家莊,55歲的王振榮老人很不解地給我們講述了他的觀察。五十年代上小學時,站在村邊地頭仰望羊頭山東麵,羊頭石塔曆曆在目。後來中學畢業時,還站在同一個地點觀看,羊頭石塔下部就已經被山石遮蔽。現在,站在同一個地方,羊頭石塔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因此他認為,羊頭山還很“年輕”,還在繼續長高,而且山南坡長得速度更快一些,以至現在羊頭山上的雙塔已經開始偏北了。他這個長期觀察極為生動、極為精確地描繪了羊頭山地質仍在明顯變化的軌跡。

遊履洞佛龕的傾覆,應該隻能是這種地質變化逐漸導致的結果。

中華民族幾千年尊崇的炎帝神農氏祖廟,按照我國的傳統,即使由於能力有限修葺不及時,也不會有任何理由棄之不顧而三縣聯合主動拆毀,一定是有著不可抗拒的自然原因,不得已而為之。應該是由於地質變化,使每一次修繕,都被不斷出現、日漸嚴重的地質改變所破壞。幾千年的經驗積累終於說明,高廟不可能在此穩定地存在,隻能另遷新址。而高廟為三縣合建,遷離三縣之中心點,遷至哪一方都會遭到另外兩方反對,隻能各縣自行建廟祭祀。合資的資產公議分割各自取回,高廟遂成遺址至今。

為了考察這個結論,筆者曾先後三次專門在高廟遺址觀察,正殿後牆內側地基有一條平行的大裂縫,裂縫寬約一尺,顯然因此直接導致了後牆向外(北)傾斜,整體建築自然隨之損毀。有寬一尺的地基縫隙存在,作為卯榫結構的木構建築,顯然難以鼎立。最重要的證據是,緊靠正殿地基後牆就是向下的斜坡,按常識判斷,建築地基不可能緊靠斜坡選址,否則地基談何穩固?北麵兩個經幢如何安置?

結合李家莊王振榮老人對羊頭山的地質觀察,那就應該是地質的明顯改變,南坡升高,導致北坡部分位置點逐漸鬆動塌落,以至高廟北麵的塌落點逐漸逼近高廟地基處,終致今日正殿後牆地基也已處於塌落點。北麵的兩個經幢早已沒有了放置的位置,今日何以能夠找到?那麼清道光年人們或有感於這個危險局麵及趨勢,不得已三縣拆分廟產,高廟遂廢。

這可不是憑空想象推理。筆者從軍在緊靠福州機場的高蓋山高炮部隊駐防時,正值中央軍委主席林彪一號命令下達,全軍準備打仗。指揮排爆破挖掘地下指揮室,每日出土沿宿舍門前平台斜坡傾倒下去。平台按理應該麵積日增。不料至1975年退伍時僅五年時間,平台麵積不僅比原來還小,且有繼續日漸縮小的趨勢。皆因傾倒出土時,無意造成原來平台邊緣至後來擴大麵積之邊緣之間,地平麵向下傾斜,雨水向邊緣徑流,日久那些微微最低處徑流下切,形成流水水道日深。至退伍離開時,幾條水道已經下切延伸至原來平台範圍內,並將日益加劇。而我指揮排儲水池邊每日漱洗衝涼處,每日成噸水潑灑沿坡流下,因有遍布苔蘚保護,沒有絲毫損耗,形成鮮明對比。

如果後來無治理措施,以四十年來福州市年降雨900—2100毫米之雨水侵蝕,想那平台應該已經不複存在。這應該就是山西黃土高原水土流失的一個異地模擬。那麼羊頭山高廟北牆處地基破壞,由地質變化、水土流失致地基損毀的結果,完全可能因地質變動導致第一團土塊塌落而最終形成。

偶然查到《嘉禾堂記》記載,“萬曆十年春二月,高平換馬鎮北山鳴三日,裂數丈□餘尺,山裂時震動數十裏”,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參照。

根據長子縣色頭村碑刻與武鄉縣誌記載,高廟拆分時間應是清同治五年地質明顯變動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