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勾心鬥角各逞能 怪客坐收漁翁利(下)(1 / 3)

天癸娘娘冷冷站在當場,耐心聽著對方人人發言,冷嘲熱諷過一頓後,這才開口道:「諸位若是口舌之利逞完了,奴家就要來說兩句了。你們可知我為什麼在有利的情況下,卻突然棄路不走,反在這等候大駕?」

其餘三派聽她說話,立時戒備。人人都在心中思索此翅,其中定有奸謀,如今聽她自己說出來,更加驚疑不定。豹尊者冷冷道:「想來是倚仗貴派的『青樹羽白花』可?」

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忍不住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

天癸娘娘嬌笑道:「豹兄還在生奴家的氣哩!」豹尊者冷哼不答。

火真人卻道:「師姑是不是突然想到自己的胃口還仍不足吞下這龐然大物,所以想到俺們這些粗人,大夥人多好辦事,合計合計,總會吞的下去。」

天癸娘娘白了他一眼,笑容不減,媚聲道:「火賢侄就是喜歡油腔滑調。」

她越笑的開心,笑的嫵媚,大夥對她的提防就越深。隻因這女人是有名的笑裏藏刀,往往在笑的最開心的時候,動手殺人。所有的人都緊盯著她,用目光將她鎖在當場,等候她的下文,果然又聽她歎了口氣,道:「奴家可不是不想逃,而是遇到了強人,逃不了啦!我想大家都是魔門一脈,關鍵時候還是要相互照應。因此奴家隻好眼巴巴捱到諸位來救援了。咦?茅山派那幫牛鼻子雜毛呢?」

火真人道:「你道他們有那麼好心,自動退回去?這批道士隻好做做家門狗,出了句曲山,哪到他們說話的份?我們三宗的人,合計了一下,將他們趕回茅山了。」

天癸娘娘幽幽歎了口氣,揚聲道:「剛才那位朋友啊,奴家的幫手來了哩!有膽出來見一見麼?」

鐵菩提與豹尊者與她同輩,知道這女人的詭計多端,聽她沒有邊際亂喊,都不盡信她的話,隻是凝神戒備,生怕妄動之時,吃了這女人的大虧。

突然間,笑聲大作,眾人隻覺耳鼓生風,十分尖銳,刺得耳鼓生疼。

一道紅光閃過,光斂處已站立著一個人,紅袍加身,身形魁梧,氣勢中蘊涵一股奪人的魅力,如同淵停嶽峙,立在當場。右首道袍緩緩從眼前移開,露出一張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雖然眉目間很是端正,但仍給人畏懼之感。

衛風躺在這個方位,雖然看不到身後的天癸娘娘,但正好對著這紅袍人,看清他的麵容,心中狂震,隻恨口中叫不出來,原來這紅袍家夥,不是別人,就是昨日要了自己五百錢的怪客,當時相見,他可不是這身打扮,但麵相卻肯定不會認錯。

那人對地上衛風的求救信號看也不看,聲音緩緩道:「魔門規矩,強者為王,敗者為寇。本座的規矩要加上一條,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他這幾話話如同堅冰上濺出來的冰屑,一點感情都沒有,像是對幾隻螻蟻講話。

包括天癸娘娘在內的魔門四宗所有的人,心神皆為之收緊。幾名領袖心中同時想到一個名字,臉上露的不安和恐懼,在彼此交流的眼神中,一覽無餘。但魔門凶性,畢竟不會因為某個人說幾句話,就乖乖屈從,任之宰割。

火真人勉力一笑道:「恕我眼拙,不知道到閣下尊姓大名。但強者為王這幾個字,我火真人是十分欣賞的。希望閣下莫令在場的朋友們失望才是。」他連想鐵菩提,豹尊者等人施以眼色,顯然已定下了連手一擊的齷齪想法。

天癸娘娘有心合作,去了眾人疑慮她的心思。也已靠攏在旁,在百丈之內,布下了「青樹羽白花陣」,好令此人無法輕易突圍。

紅袍人眼中殺機閃過,喝道:「火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做不識得本座?是想在事後推卸責任,以為憑『不知者不罪』這個說法可獲赦免呢?」

火真人是有名的凶人,心知此事總不能善罷甘休,將心一橫道:「強者為王,還有什麼好說的,讓某家會你一會。」

骷髏杖在地上一撐,身子急急臨空,手中魔杖揮舞,杖影重重,噴出七道「九幽陰火」,暗合他九幽洞的修真煉氣心法「九幽陰火訣」,看似紅中泛綠,實則巨熱無比,總是大羅真仙,若被灼燒,隻怕亦要吃上大虧。

那人悶哼一聲,冷然道:「在我本尊麵前玩火,當真是班門弄斧,不知死活。」紅袍大袖一引,七道幽光已被大袖籠住,卷在袖中,變成七粒幽幽如同螢火的小光團,跌落在地,紅袍人踏前一步,腳往上麵一踩,已將火真人引以為傲的攻擊踏在腳下。

他舉手投足之間,無比瀟灑,隻那麼輕描淡寫幾下,但每一步都十分準確無誤,顯得說不出的輕鬆寫意。明眼人一看便知,在玩火方麵,火真人與他相差不可以道理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