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子爺這麼誠心道歉,隻是,你好像找錯人了,受害人,可是我才對啊。”她笑得一臉清雅,仿佛對心愛的人輕輕訴語。
簡直是不識好歹!
一眾人都氣得慌。楚帝蘭頭上的紗布方才露了出來,隱約在發絲裏還能看見白色的影子。
“大哥別介意,我傷了腦袋,神誌不太清楚。方才太失禮了,大哥胸懷寬闊,望能原諒我的失言。抱歉,王妃。”楚帝蘭誠懇地道歉。
王妃眼裏頭閃過一絲光亮。
還真有兩把刷子。
再這樣下去,誰也不占理,安深太莽撞了。有些事情,應該慢慢來。
“傻孩子,說什麼呢。快讓你姨娘帶你去換身衣裳吧。”王妃立刻換了一張嘴臉。
“謝王妃。”
楚帝蘭估摸著老王妃也快到了,索性拉著安姨娘去換衣裳。
楚安驍本是紈絝,隨著入營也不過是被楚王爺強迫,不一會兒原形畢露。
“大哥,沒想到她口才都能當說書的了,還傷了腦袋,敢不承你的情。待會兒看我來展現妙計,讓她求饒去。”他心裏頭已經想到了某個畫麵。
楚安深笑了,道:“別惹是生非,安分點吧。”他麵上應下。
一眾人到了。
“怎麼不見七妹?”楚任裳四處環視。
“臭丫頭,你見了二哥不找,找什麼七妹?她有我帥嗎?”楚安驍不要臉道。
楚任裳一臉嫌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才剛回來,別搶這麼多戲份。”
切!
“父王呢?回來了嗎?”九小姐楚定涼一臉懵懂,望著門外盼望的模樣十分可人。
楚任裳抱起她,問一旁的楚任瀟:“三姐,父王呢?”
“應該在路上了。”真不明白,他們在盼望什麼。分明其實根本就希望那個男人一去歸西,楚家的財產就讓他們分。這下,某些人要恨死楚帝蘭了。
家宴什麼的,真是煩人啊。
“我出去看看。”她輕飄飄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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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帝蘭回來之時,聽見一片歡聲笑語,大多都是關切之聲。
“父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前天可是嚇死我了!皇上又把你召進宮,女兒好擔心呢。”
四周的寒風逐漸加大了,如同戳開真相的一個針尖,回旋在冰冷的夜晚將陰謀和黑暗掩入塵埃。
當她和安姨娘跨進門的那一瞬間。
一雙鋒利的眸子射了過來,敞開的門風穿梭著,吹動了鬢角,濃眉,高鼻梁,薄唇,即便隱約的皺紋和疲態也掩飾不住眉宇的英氣剛強。
他手裏搖晃著王妃泡的醇香茶水,將視線搖晃進冬夜裏。
安姨娘的幾絲白發在風中飄舞,她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人,握緊了楚帝蘭的雙手。唇角似乎都在發顫,將一切回憶顫回最初的時光。
視線,定格。
梧桐花落,柳如棉;木槿花開,空留戀。熟悉眉眼,已忘卻天涯;獨守空閨,遺落幾支花。
若那隻是遺忘的夢,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