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棋藝。
老王妃讓她先手。楚帝蘭在棋盤中心落子,瞧看她的麵態表情,隻是她麵無表情,看不出端倪。
也是。
黑子很快被白子吞噬,猶如暗不見日突然迎來了光明。
“再來一盤。”
青人奉命收起棋子,分好黑白,放入小竹籃。
老王妃有姿態有氣質,她抬手示意。楚帝蘭下在邊圍,第二次也多了分警惕和經驗。
但不出所料的,全盤皆輸。
青人將清洗過的濕衣裳晾在繩上。
“七小姐的布料太差了,也該換換了。”她諷刺道。
楚帝蘭目送老王妃回去,才站起身。
“前輩喜歡就留著吧。”
青人被氣得不輕。
等楚帝蘭走了,她一臉憤懣地跨進屋內,有些不滿,卻不敢講出來。
老王妃一邊抄經書一邊道:“有什麼就說。”
青人道:“奴婢惶恐,不敢。”
“你真是越來越束手束腳了。”哪還有剛剛入府的意氣風發直率可愛。
“你對她不了解,聽的傳聞多半是假。可你也看見了,她有心學習,洞悉人心,你的心思逃不過她的眼睛。氣勢不弱,重要的是有耐性。”
青人道:“您對她的評價,是不是太高。萬一她辦砸了,況且一個十三四的小姑娘,哪有魄力去力挽狂瀾?如果說是三小姐,那倒有幾分真實。”
“老三去找過她了,可她還是來了。不正是擺明了她的野心嗎?”
可惜了,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您打算好了?”
“她需要的,不過是袖手旁觀罷了。”老王妃笑意深刻。
————————————
白衣的男人望著手心裏咳出的鮮血,愣愣出神。
“主上......您沒事吧?”黑衣人擔憂道。
他擦過嘴角的血液,道“找到了嗎?”
“沒有。”才派出人去一兩天的時間,哪裏可能找到。何況,這可是比大海撈針還難。
要找的人,都不知是死是活。
“您就沒想過,或許她真的......”藍衣人道。
白衣之人厲眸瞥來,藍衣人立馬閉上了嘴。他捂著心髒,將白衣穿出了幾分嗜血的妖嬈。
“她一定活著。”為什麼?那麼堅定她活著?
“本座活著,便是證明。”
他們無話可說。
心中的另一個猜測,卻不敢說出來。
如果是因為她死了,主上和她的血脈已斬斷,才醒了過來?他會怎麼做呢......
隻希望,真的是因為她,還活著。可,這更解釋不通。
他摸著玉琴,道:“不要讓母上知道。”
“是。”
夜幕逐漸染黑了天空。
嬴洛‘哐當’放下酒壺,拿出一枚鈴鐺,無聲緘默。蘇皖坐在對麵,隻是看著他。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不能倒。”她拍拍他的手,起身。
他手中的鈴鐺倏地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衣卷土,情起;鈴鐺落地,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