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裏一直藏著深刻笑意,可卻不達眼底。
是個不好對付的。
楚帝蘭去泡茶,隱隱聽到一道聲音:‘什麼嘛,好歹來看她,根本不出來接待一下。果然是沒有教養的孩子。’
她心裏沉了下去。
這楚五小姐的嘴巴可謂是毒。
楚任瀟接過茶水輕輕抿一口,而楚任裳卻直直皺起了眉頭,礙於三姐在場,隻得小聲嘀咕:“這什麼茶,這麼澀。”
楚帝蘭清清楚楚聽見了,她手下一頓,低下頭去,糯糯道:“對不起,五姐,我之前沒泡過,不合你胃口的話......”
楚任裳抿了抿嘴,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得過分了:“沒事沒事,我不是嫌棄你們的意思。”
你可不正是此意?楚帝蘭腹誹。
楚任瀟優雅地放下茶杯,道:“能有這般成果,十分不錯了,小五,你得管管自己的嘴巴。否則哪天得罪了人......”
“三姐,停!你怎麼又來了。”楚任裳一臉抗拒。
楚任瀟盯著她一會兒,輕聲道:“七妹,你的頭還疼嗎?”
她似是愣了一下,隨即道:“沒有,三姐,已經沒有那麼疼了。”低眉順眼地模樣讓楚任瀟的笑意凝固。
楚任裳看著她的傷口熱情道:“七妹,這些補品你快拿去。父王他被皇上召見,母妃也惹了風寒,祖母行動不便,你別怪他們。其實你也算是功臣啦,如果不是你,我們家的頂梁柱就倒了啊。”
楚任瀟聞言又笑了,深深看了一眼楚帝蘭,道:“傻丫頭說什麼呢。七妹不像你一般不懂事,當然會理解。”
“父王是我們姐妹幾個的父王,又不是你一人的。付命救親,大義凜然,是子女該做的。”楚任瀟的笑如同利劍刺了過來。
楚帝蘭明白她們來的意思了。
警告她別用此次機會據以為功。
“七妹,看來你的傷挺嚴重的,我和三姐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楚任裳有些尷尬道。
楚任瀟挽她手臂,她白衣單薄的手臂突然一甩,楚帝蘭眼裏驚恐,縮起手腳。
“對......對不起,三姐,我不是故意的!”
楚任瀟毫不尷尬地收回手臂,動作自然而優雅,懷裏的貓兒張開血盆小口,凶巴巴地朝向楚帝蘭。她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躲開。
“嚇到你了?也是,大病初愈,不經嚇。琥珀平時很乖,今天倒是有些奇怪了。”她朱唇有些泛白,手安撫著懷裏的貓兒。
擺明了說,這隻貓都厭惡她。
她今日是來者不善呢。
“我.......”楚帝蘭頭越低了,姿態仿佛卑微到了塵埃裏。楚任瀟眼裏笑意更深了,自說自話道:“罷了,七妹膽小,想這次也受了大傷,等七妹忙完了,三姐再來看看,也添添福氣。”
這不是擺明說她晦氣?
楚帝蘭裝作聽不懂,抬起頭晶亮的眼睛充滿受寵若驚。她手指不斷攪動,低眉順眼地不敢說話。
“那就不打擾七妹了,你繼續吧。”楚任瀟懷裏的小貓兒乖順地躺在她懷裏,時不時慵懶地抬起頭盯著楚帝蘭,目光不甚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