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言語表情陰鬱:“你想知道我過去的六年麼?”
“你想說,我就聽”蘇子墨胸口一緊,聲音卻穩穩:“我們先回家,你的右腳需要休息。”
“對我的過去,你知道多少?”沉寂片刻,言語問道,聲音沙啞幹澀。
“知道得不多,我想聽你說。”蘇子墨皺著眉頭,不情願的接著說道:“冷冥夜兩年前找過我,他以為你死了。”冷冥夜著個名字他是不想在她麵前提的。他缺席的那三年是這個男人在陪著她,他們有他沒法參與的過去,雖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嫉妒的。
“嗬,薑還是老的辣。我的行蹤是冷家老爺子給安排的。話說,你怎麼找到我的?”周言語笑道
“巧合,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了,終於可憐我了。你還記得斯密斯麼?”
“原來是佛珠……。”聽蘇子墨一提,言語馬上就猜出來了:“我們回家吧。子墨,我們好好說說話。”
又回到那間小巧而溫馨的兩居室,周言語想給蘇子墨煮杯咖啡,卻被那個男人強製的按在沙發上,他輕柔的抬起她的右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手指輕輕一按:“水腫了,我去個你弄個毛巾熱敷下。”看著那個有條不紊忙碌著的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人呢。”
“我不是麼?你這是你家,也是我的家。”蘇子墨邊把毛巾擰幹,扶在周言語的膝蓋處:“舒服些了麼?”
“嗯,舒服。你怎麼知道我是用這塊洗澡的?”周言語舒服的把身體放鬆陷在沙發裏懶洋洋的問道
“你啊,你不知道你有輕微的強迫症麼。”蘇子墨輕輕的幫她揉捏著腳,寵溺的說道:“你洗臉喜歡用粉色,洗澡喜歡用藍色。你削蘋果的皮總是喜歡削得很薄,誰要是削厚了點,你會看不過去的幫著削。”
周言語沒有說話,隻手扶額,相似很疲憊的睡著了,但蘇子墨能從已經有些繃緊的指下皮膚知道,她在聽。
“我都好多年沒有吃過削皮的蘋果了,你以後記得多削些給我吃,你得補償我。”輕鬆的話語裏有些顫音。
兩行清淚從周言語的眼眶花落,她小手一抹,臉上無痕,抓著蘇子墨還在她腳上輕按的手:“子墨,我們好好的說說話。”
“嗯,你說,我聽著呢。”蘇子墨把毛巾放在水盆裏,借著擰毛巾的動作掙開了周言語的手:“水還熱著呢,多敷幾次你會舒服些的。”
“子墨……”言語看著仍在忙碌的蘇子墨,表情悲傷:“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醫生說我能走,隻是不能太過劇烈的跑動。現如今,隻是一條還沒殘廢的腿就讓你這麼難過,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了。子墨,你別難過,我們都活著,這樣就很好了,我們能再次相見,我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你無法想像我見到你的那刻我有多感激老天。”蘇子墨把她的腳放在沙發上,讓她能舒服的躺好:“語兒,你可以慢慢的說,我們有很多時間,你可以和我一直聊,聊到我們老了,圍在爐火旁打盹。”
言語伸手牽起他的手:“你體涼,以前我總是喜歡你挽你的手,貪你的涼。可是現在,你感覺到了麼?我比你還涼。子墨,我的身體已經很破敗了。我怕沒有時間陪你慢慢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