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麵看了看眼前被鐵鏈五花大綁的人,又看了看手裏的平板電腦,似乎是不敢置信,他又抬頭看了看麵前的人,如此反複對照了幾遍,他一跺腳,懊惱的喊道:“牛兄,大事不好了。”
一旁正揉著昏沉沉腦袋的牛頭,聽到馬麵喊他,急忙湊到馬麵麵前,問道:“咋了?馬老弟。”
“咱們好像拘錯人了。”馬麵有些焦急,若是真拘錯了人,按照陰間條例,恐怕他們二人這次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馬麵急忙將手裏的平板電腦遞給牛頭,問道:“你看,是不是拘錯了?”
牛頭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腦袋不痛也不昏了,他急忙接過平板電腦,對著麵前被鐵鏈鎖著的人反複對照了幾遍,然後一拍腦袋,雙眼一閉,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喝酒不抓鬼,抓鬼不喝酒啊……”
馬樂被鐵鏈捆著綁在石柱上已經一個晚上了,他現在非常的後悔,後悔不聽老前輩的話,作為一個賊,真特麼不該吃窩邊草啊!
昨天晚上,身無分文的馬樂又打算去幹一筆買賣,不料最近風聲有點緊,去外麵轉悠了一大圈也沒敢下手。回到出租屋,摸了摸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他去了一直想下手卻顧忌前輩告誡而沒有下手的隔壁人家。
隔壁是馬樂老早就踩好了點的,就一個獨居的糟老頭子,耳朵背的厲害,和他說話都要用吼的,從他日常生活來看,馬樂可以確定,老頭挺有錢的。
馬樂一直堅持到夜裏兩三點鍾,才用一根細鐵絲開了老頭家的鎖,進了客廳一通無聲地翻箱倒櫃,在翻了最後一個小櫃子之後,他暗罵了一聲晦氣,拿出了櫃子裏的一塊五毛錢,還都是硬幣,一個一塊的,五個一毛的。
將硬幣揣進口袋,馬樂轉頭看向了臥室。
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馬樂這種人,仗著自己的手藝好,他悄悄地溜進了老頭的臥室。
老頭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隻穿著一條褲衩兒,因為天氣熱,被子被他踢到了床下,他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呼嚕聲震天響。
馬樂一眼就看到了床邊的床頭櫃,他悄悄地挪了過去,伸手打開了抽屜,裏麵正躺著一大疊百元鈔票和幾張銀行卡,馬樂眼睛放光,開心的嘴都快扭到了耳根。
然而,還不等他伸手去拿錢,一條冰涼的鐵鏈就將馬樂給套住了,隻聽到一聲冰涼的聲音:“大限到了,跟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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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麵似乎是不相信真拘錯了人,他走到馬樂麵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又伸手去扯馬樂的臉,好像是要把馬樂的麵具撕下來,馬樂不敢反抗,齜牙咧嘴的任憑馬麵扯了幾下,才見馬麵拉著馬臉頹然地坐在了凳子上。
一旁的牛頭摸著自己的牛角,見馬麵沒什麼辦法,牛眼咕嚕嚕一轉,板起臉來問馬樂道:“你是不是王八?”
被綁了一夜的馬樂開始還挺害怕的,被一身酒氣的牛頭馬麵拖回來的時候還在瑟瑟發抖,沒想到他二鬼把他綁回來後就倒頭大睡,就這樣把馬樂晾了一個晚上,後來他也想通了,天大不過一條命,既然已經死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本來就想不通自己年紀輕輕為什麼就“大限到了”,一大早又被馬麵把臉皮扯來扯去,現在又被牛頭汙辱是王八,真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正是血氣方剛年紀的馬樂。
馬樂怒視著牛頭,道:“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
被一個新來的小鬼頂撞,牛頭麵子上掛不住,氣的他轉手撿起地上長矛,就要教訓教訓馬樂,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馬麵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阻止怒氣衝衝的牛頭,安撫好了牛頭,他這才咧著馬嘴對馬樂說道:“小兄弟莫怪,牛兄就是魯莽了些,卻是沒有惡意的,他剛剛問的是,你是不是王霸,不是王八,隻是因為他普通話不標準,所以才讓小兄弟見怪了。”
馬樂是個賊,不代表他是個蠢貨,相反他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不然也不至於短短一年多時間就把開鎖的本事練的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