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裏,工人們中午聚在一起吃飯時,都在談論老覃的事情,一個工人道:“你聽說沒?老覃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還不能說話。”
“真的嗎?都說好人會有好報,老覃又怎麼會這麼早就死了,老天爺有眼啊。”另一個工人附和道,臉上綻放喜悅的神情,“他平時對咱們那麼好,抽空我們去看看他吧。”
“我還聽林工說老覃過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了,到時候把這件事查清楚,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個男人默默地吃著飯,把這些人的話都聽進心裏,臉色有些陰沉,捏住筷子的手也加大力度。
深夜,有個男人悄悄地溜進醫院,他早就打聽到老覃的病號房,所以熟悉地摸索進去。走廊外麵安靜的出奇,他四處張望看有人沒有,才快速地扭開門把手進去。
病房裏麵沒有開燈,黑暗得有些可怕,他放慢自己的步伐,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站在床沿邊,他眼睛看著床上的老覃,見他安靜地睡著,帶著氧氣罩。
“老覃,你可不要怪我,誰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他的聲音聽著格外的滲人,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在冰冷的病房裏異常恐怖。
“我們也做了那麼久的朋友,說實話我並不想那麼對你,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是沒有辦法,相信你也會理解我的,對吧?”
他一步步地靠近他,半彎下身子:“你就把那個秘密帶到地下去,永遠都別說出來。”他伸出手拿走他的氧氣罩,用枕頭捂住他的腦袋,不讓他呼吸。
老覃呼吸困難,使勁地掙紮,最後還是沒有了動作,心電圖上的心率也變成了一條直線。他暗自吐出一口氣,把東西放回原位,轉身想離開房間。
誰知,還沒走兩步,房間裏麵的燈全部亮起,頓時視線一片明亮,他用手擋了擋燈光,過了會兒才適應過來,卻見房間裏站滿了人。
席幕城向他走過去,“沒想到你真的上當了,你一定想不到這是為你設的局。”
男人臉上沒什麼變化,坦然道:“我又沒有做什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聽不懂,看到那裏沒有,裏麵全是證據,你就是製造意外的人。”
男人臉上雲淡風輕地笑著,反正他都已經死了,他還有什麼好顧及的,“席總經理,他都已經死了,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隨你怎麼處置。”
“你回頭看看呢。”席幕城淡淡笑著,見男人回頭時驚訝的表情,“我早就開始懷疑你了,第一次去工地的時候,你手臂上麵有傷。我猜那一定是你鬆動螺絲釘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你一直都捂著手臂所以才沒有留下血跡。”
“當然,我也不得不佩服你,提前就安排好一切,監控之所以沒有拍到你,你一定是在晚上動了手腳。你把每一個細節都分毫不差的計算下來,包括材料落地的時間,以及吊車工人離開的時間,不過最後都是徒勞的。”
“你憑什麼確定這些都是我做的?”男人轉過懷疑的眸子問他。
他淡漠地答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