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所有的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讓我根本沒有一絲準備。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要聽憑雷銘的安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主宰。他問過我嗎?我尊重過我嗎?從來沒有!
他以強勢霸道的姿態進入我的生活,進入我的生命;他以溫柔的守侯來打動著我的心,讓我把他的一切當作習慣……到了現在,竟然連結婚的事,也是他單方麵的向父母宣布的。
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不行,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的生活!
我於是開始在廁所裏抓狂,暴走,一遍一遍。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也看清腳下的路。
隻是單純的覺得,我不能這樣下去,一定不能!
逃!當這個字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時,我有一刹那腦海裏一片空白。但下一刻,這個意識卻突然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是的,我要逃,逃開這一切。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我現在還不夠強大,強大到負起那麼多的責任,強大到要一樁隻為責任的婚姻!
想通這一層,我立刻有了一些自主的意識。但此刻,我現在的處境卻容不得我逃走。洗手間往右兩間房就是照相室,而雷銘就站在那裏等我,如果我要走樓梯,雷銘會第一個發現。
前麵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身後……
我眼一亮,一下子撲到洗手間的窗台上,探出半個身子到處張望。果然,在牆壁的左側看到了一條自上而下生了鏽的下水道水管。
我現在在二樓,下麵,是民政局的後花園。種滿了花花草草。
如果我現在沿著下水道水管滑下去,就算落地不穩,但也隻會摔在花草和泥土裏,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機會就在眼前,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主意一定,我立刻付諸於實踐。探出半個身子抓住水管,抓牢,然後慢慢地挪,一寸一寸,逐漸地將身體慢慢地移到了水管上。然後雙腿夾緊水管,利用我自小爬樹學來的身手,手腳並用地往下滑。由於水管上生了許多的鏽,我每滑一步都很艱難,身上穿著的粉色洋裝也沾染上了斑斑鏽跡。
從二樓到一樓,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可以先從民政局裏逃裏去,然後靠著身上僅剩的一點錢買長途車票回到Z城去,找……舒華?不行,這丫頭是典型的叛徒。我找方呈學長,請求他的收留。看在同學又同事的份上,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拒絕我。然後等風聲過了我再回來,向父母道歉,向雷叔叔何阿姨道歉……
這樣一想,我似乎看到了希望,於是更加奮力地移動著手腳,“吱溜吱溜”,爬得順遂極了!
“咯嚓”——
哪裏知道,就在我已經爬到了一樓的窗台處,正要準備落地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極細微的聲響,仿佛人有踩上了枯枝所發出的。
心下一驚,我忙回過頭去一看身下,嗬,正好跟站在草地上的雷銘大眼瞪小眼!
小心肝撲嗵一跳,我手一抖,差點一個跟鬥從水管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