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是(1 / 2)

佟家人天生力氣大,佟明夔雖然是個書生,但自幼六藝不廢,騎射功夫也是說得過去,所以不過幾拳,就打得章恕鼻青麵腫的。

“拉開他們!”薛文恭吩咐眾人。

不過,佟明夔並不用人拉扯,人已經站了起來,走過來問佟小鎖:

“姐姐受傷了嗎?”

佟小鎖看著那張完美結合了佟昌言和蕭氏的臉,本是個稚氣少年,如今卻帶了衝天的殺氣,拳頭上也青了。

她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輕輕揉著,小聲道:“是我錯了,不該托大,讓你擔心了。”

佟明夔冷道:“姐姐在街上好好走著,何錯之有?”

他說著,回頭瞪了章恕一眼,方道:“縱馬行凶的人,才是錯了。”

章恕擦了擦嘴上的血,又吐了一口血痰,眼中冒著火。

“你們姐弟莫要欺人太甚了。”他怒道。

佟明夔轉過身,攔在佟小鎖身前。

“你穿著五軍營校尉的衣服,騎著五軍營的馬,卻在此時飲酒,還縱馬在街上衝撞,傷了那麼多人,玩忽職守,辜負陛下信任,若我姐弟是欺你太甚,你就是欺君罔上,是欺帝京百姓太甚。”

佟小鎖看著弟弟的背影。

他很少說這麼多的話,也很少這麼生氣,所以這段話說得又急又快。

這個弟弟呀。

章恕臉色也變了。

因為佟明夔說得……完全沒錯。

“正郎。”薛文恭開口叫了一聲。

佟明夔這才回過神,拱手道:“見過嶽王殿下,是在下失禮了。”

薛文恭點頭道:“免禮吧。”

說罷,他又對章恕道:“惹出了這等禍事,你不說道歉,卻說他們姐弟欺人太甚,你置本王於何地?”

章恕立刻單膝跪地,辯解道,“殿下,末將雖然此時吃酒不對,但縱馬行凶之言,又從何而來?”

薛文恭一抬手,指了一下窗外:“你自己去看看。”

章恕急忙往窗外一看,臉色頓時煞白。

“殿下,末將真的不知此事!”他再次跪下,道。

“不是你,難道是這馬自己跑出來的?”薛文恭皺眉道,“就算你與安平公家有些誤會,何至如此?”

章恕隻覺得一肚子的委屈,卻無從辯解。

他明明拴好了馬,更吩咐了酒家好生照料,如何就出了事情?

還有佟小鎖在場,別人豈不是都要認定,是他要害佟小鎖了?

還被嶽王和幾個將軍看見了。

在職時偷跑出來吃酒,已經是大過,但或還能轉圜,但再加上縱馬行凶,當真辯無可辯了。

豈料這時,一直不說話的佟小鎖,卻開口道:“不是他。”

眾人都是一愣,看向佟小鎖。

尤其是章恕,萬萬沒想到佟小鎖會為自己說話,眼神都變得怪怪的了。

“你這是何意?”薛文恭問道。

佟小鎖又說了一次:“縱馬行凶的人,不是他。”

薛文恭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麵上沒帶半分怒意,倒是有點兒佩服她了。

看來這個佟大小姐,雖然伶牙俐齒,但也是恩怨分明之輩。

“你確定嗎?”他笑問,“本王可是都看見了,大小姐要是有委屈,本王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