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兒,要好好的抓住每一個機會,知道嗎?”遊承恩策馬至遊伶的身邊,再次警告道,今天的事不能出現任何意外,也不允許出任何意外,這關係到遊家四百多口人以後的命運,雖也會覺得對不起她,但一想到家族如此多人的命,犧牲任何一個人的幸福都會變得值得。
“我明白。”遊伶沒有多說一句廢話,遊承恩在想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他也看到焰夕來找她了吧!怕她把持不住嗎?嗬……何必如此,橫豎他們已經給他定好了該走的路,就算她想逃,她逃的掉嗎?焰夕哥是付家的人,沒有家族的同意,他們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況且,焰夕哥真的有如此喜愛她嗎?喜歡到能為她放棄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以及在朝廷中的前程嗎?五前年的焰夕或許會,但五年後的焰夕還會為了她這麼個不怎麼漂亮的遊伶放棄這一切嗎,她不敢肯定。
五年可以改變太多的東西,世上的萬物都在改變了,現在連他們以前種下的樹都改變了,長成了二米多高了,一切都在改變,更何況是人心呢?
與其浪費時間在不可靠的猜測中,還不如另外幹些有意義的事,這是她的想法,可能她真的愛焰夕不夠深吧,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她都不相信人可以專情的愛一個人很久很久,人是容易厭倦的動物,當一樣東西擁有了太長,再喜歡的東西也會膩。而人對於人,更是如此。她的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父親也曾經叛逆過,也曾經說過會愛著母親一生一世,可是沒過幾年,當感情淡下來的時候,他去聽雨軒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對於母親的關注也越來越少,母親相思成疾的時候,他都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母親病逝的時候他依舊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曾經如此愛過的人竟然也可以無情到這樣的地步,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母親,愛過她的娘,即使她為他生下了兩個子女也換不來他多一眼的深瞧!
娘如此的美豔也隻能留住爹十年,那無貌的她可以留住焰夕幾年呢?
她可以為了他放棄一切,甚至可能是未來國母的身份,可是他會愛她幾年,而她又能否承受來自自已深愛的人的背叛呢?或許她會像娘一樣抑鬱而終,更有可能的是,她會變成一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心狠手辣的女人,為了留住焰夕幹盡一切讓她不屑的事。她不允許自己變成一個這麼可悲的人,命運或許不能由她自己來操控,但她的心由她。
太子妃,嗬……她未來的君妻會有很多的妻妾,現在已經擁有三個美貌妾室的男人,不會愛上無貌的她,這樣她可以放心地守著自己的天地,無所顧慮的為遊家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這是家族最希望的,既然如此,她也乖乖的成為他們想的那樣的人。
隻是……焰夕……五年的約定,她要失約了。雖然有一點內疚,可是相信他也很快會找到屬於他的女人,隻是那個女人不是她而已,不過在她眼裏這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區別。
現在她要想的不是這個,而是如何得到太子的注意。
去吧!不要想太多了。
遊伶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把握住任何可以放鬆自己的機會,因為嫁人之後,她現在的悠閑都不複存在了。
該怎麼樣吸引太子天詢的目光,她已經基本上有了主意了,他不是以心善著稱嗎?她就從他的好心入手。
狩獵還要持續幾個小時,她的時間還多的很,不必緊張著現在就去找機會,她也不需要狩獵,皇家不必要太強勢的女人,她狩得是人,隻要狩獵住這個人,她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完美的成功了。
突然,耳邊有一箭矢飛過。
呆愣著的遊伶一時反應不及,回頭一看,背後已經有一隻小白兔躺在那裏抽筋,滿身的鮮血。遊伶僵硬的回過頭,剛才真的是千鈞一發,命懸一線啊!
抬頭看向罪魁禍首,騎在一匹白馬之上,逆光,看不清來人的臉,隻有那低沉的嗓音傳入了遊伶的腦海。
“女人?”他的聲音好似有些不悅,至於為什麼,想必也是想當然的認為女人不該入皇家獵場之類的吧!這世上的男人本如此,,以種種的規矩來限製女人的生活,還造出什麼‘七出’之罪,不順父母,出;無子,出;惡疾,出;嫉妒,出;多口舌,出;竊盜,出。唉……製禮作樂者是周公姬旦先生,是個男人,也難怪禮製之初,事事以男人便利為先了。後來又加上班昭夫人的《女誡》、長孫皇後的《女則》來警剔女人守分自律,時間長了,當女人也習慣了所謂的婦道之後,當男人以為女人的柔順成為理所當然的時候,曾經不多的戒律也會慢慢的變多。許多習慣也變成了不成文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