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慰了自己,她又換上了一張純淨的笑臉走出了房間。
原來這是二樓,她順著旋轉樓梯走下去,看到餐桌上擺滿了食物,而閻羅笑眯眯的看著水藍月,眼神有些曖昧。
一想起自己著從浴缸爬出來就跑進他的房間,臉上又是一陣燥熱。
“昨晚睡得舒服嗎?”
“還好”
水藍月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你是第一個在我的房間裏睡覺的女人。”
水藍月眉頭輕皺了下,不悅地瞪了一眼說:“是在你房間裏睡覺的女孩子,不是女人。”
一旁立著伺候的傭人們失色地望向水藍月,她太大膽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主人這麼說話,正等著他殘忍的開口,卻聽到一陣嗬嗬的笑聲,竟然是從主人的嘴裏發出的。他們感到更可怕,以往主人會拿侵犯他的人去喂蛇,可是今天竟然笑了。
“女人和女孩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很大,要是別人聽到一定會誤會,而且直接影響我的聲譽。”
“哦?”
閻羅劍眉一挑,示意她說下去。
“女人是隻結了婚的女孩子,而未婚的女孩子被稱作女人,會被人家以為。”
水藍月看到他眼裏閃過的戲謔,住嘴不說了,負氣道:“反正我不是女人,我隻是個女孩子,不許再這麼叫我了!”
“是嗎?可是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女人,不過是個還沒有發育好的女人。”
“你、不理你了。”
“嗬嗬。”閻羅難得一見的笑了。隻是在他那雙戲謔的眼眸裏,隱約閃過一種仇視的、嗜血的精光。
水藍月好胃口地大嚼大咽吃了一通,直到胃部隆起了,才拿起紙巾擦了油漬漬地嘴。
抬眼,卻看到閻羅好像連筷子都沒動,隻是喝著一杯深紅色的飲料。
“你幹嗎不吃?”
閻羅沒有回答水藍月的問題,隻是帶著淺淺的疑惑看著水藍月,薄唇輕訖:“你已經是花家的大小姐了,是位名媛,怎麼這幅吃相?”
水藍月一怔,緊接著好看的眉頭輕微一皺,語氣淡淡的說:“從小,外公動不動就會因為禮儀的問題責罰我,長大後,我討厭所有虛套的一切,優雅的禮儀隻是隨我的心情。”
閻羅看著她的睫毛輕微地抖動了一下,心中滑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閻羅。”水藍月晶澈的眸子對上閻羅的深沉,她說:“、我真的很不願意作花家的大小姐,如果哥哥身體恢複,我一定會離開,再也不要跟花家有任何聯係。”
“其實,你有一半是為了奕韞玉留下的吧,可是,他看起來因為花澤凱的事對你有成見。”
閻羅的眸子又散發著幽幽地光芒,聚焦在水藍月的眸子上。
沉默了一會兒,水藍月風輕雲淡道:“愛情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毫無規則的,愛你的人你不愛,你愛的人不一定愛你,不過,我不會像我媽媽那樣孤獨的,執著地愛一個人,愛情是雙方的,不應該讓一個人承擔愛情的輻射後遺症。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了,我也絕不會把殘留的愛再帶走。”
水藍月,難道這真的是真實的你嗎?真實命運弄人,如果那天我沒有幫成哥去追你,也許,這一切不會發生了,也許,我們還能有相識、相知的機會,可惜,我們之間有了再也無法跨越的仇恨的代溝了。
閻羅眼底竟流過些許失望,水藍月看到了,又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其實,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繼續道:“、也不恨。雖然,我的生父和小凱哥哥的母親以那樣的方式結束了生命,但是,總比因為兒女結婚亂倫被世人唾罵、諷刺來的好,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讓我避免了一場真正的災難,而且也讓我知道了我的媽媽是怎樣一個執著,對愛情負責的女性,又怎樣艱難地生下了我,讓我不再對她有怨恨。”
閻羅覺得,水藍月成熟了很多,眉眼間有了更多的隱忍。
水藍月的一席話語,讓閻羅複仇的心又動搖了一次。上次,在救贖遇到她之前,原本是想著等他們結婚,生米做成熟飯時再宣布,讓他們在輿論麵前抬不起頭,痛苦,可是,在看到她無助的離開時,惻隱之心作怪,竟讓自己提前施行了計劃。難道,我就這樣一直被她牽著心嗎?不,決不能,如果那樣,姐姐的冤屈怎麼辦,自己所受的煉獄之苦又有誰來替他受,不,不要這樣,你已不是顧炎,你是閻羅,是來自地獄的索魂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