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招惹過什麼女人?”
水藍月平靜地問。
“哼,你還真是好記性,晚宴上被你摑了耳光的徐嬌嬌,怎麼會輕易放過你?”
“徐嬌嬌?”
水藍月念著這個名字一想,這才記起了那晚的事。
“就算是因為而起,你也不能命令我。做陪護幫助凱早日醒來,我一定會做的,可是,那些謊言我不願意說。”
水藍月抬著頭,倨傲的撅著尖尖地下巴,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而又不甘示弱。
花澤凱的心,猛的恍惚了一下,竟然有些許的痛楚,可是想到師弟的癡情和身體,他又迫使自己的心無情冷酷。
“你要記住,在瘟神麵前,永遠不要說NO!”
奕韞玉優雅地擺著食指,那份警告絕不是空穴來風,在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霸氣,無時不刻地彰顯著。
“絕對不要去接觸師兄,他會讓你跌入萬劫不複之地。”水藍月望著那雙藍寶石般的眸子,想起了花澤凱對自己的勸告。可是,自己已經在地獄的邊緣徘徊了,不是嗎?怪不得媽媽在世時常說不要輕易愛上一個突然闖入你生活的男人,奕韞玉還沒有闖進來,她已經陷進去了。
水藍月突然笑了,淒然中帶著決絕,她的聲音充滿了悲哀,“奕韞玉,難道你一點也沒有喜歡我嗎?你真心的希望我成為花澤凱的妻子?或者,為他守一輩子活寡?”
奕韞玉隻盯著水藍月那張受傷的臉有幾秒鍾,便轉過了身,深吸了一口子,薄唇嗡動:“隻要漂亮的女孩,我都喜歡;隻要是投懷送抱的女人,來者不拒,你會覺得在萬花叢中我會選擇一株狗尾巴草嗎?”
水藍月狠命咬著下唇,不使自己的眼淚溢出,心中卻想:那麼,我們的溫存算什麼?
心中所想並沒有說出口,水藍月不是一個用可憐相去乞討愛情的女孩,她的身上流淌著和她母親一樣高傲的血。
說再多,也顯得蒼白無力,水藍月知道,自己雖然沒有下地獄,卻進了煉獄。其實,花澤凱一天醒不過了,她水藍月就有一天的義務照顧他,哪怕他以後變成植物人或是傻子,自己都不能離棄。說些推卸責任的話,隻不過是想證明奕韞玉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感情,她為這份熾烈的愛值不值得犧牲,既然人家都當自己是狗尾巴草了,還有什麼理由再去癡纏。
轉身,挺直後背走出了總統套房。
她的淚,終究是沒有滴在奕韞玉的房間。
奕韞玉也不知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多久了,這是他繼走後感覺到的第二次心痛。奕韞玉轉身從抽屜拿出一張相片,相片上的女孩一頭波卷的短發,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盈剪秋瞳含情脈脈,奕韞玉不自主的吻上相中的人,輕訖道:“藍雅,我不會讓你走出我的心。”
救贖夜總會的吧台上,坐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身黑風衣,一副大大的墨鏡遮著半邊臉。他就像一蹲雕塑,保持著完美的姿態,除了偶爾仰頭將一杯藍色的酒一飲而盡,幾乎沒有別的動作。
有著刀削般堅毅的輪廓,尖尖地下巴,性感地唇,還有他偉岸筆直地背影,無不讓女人們亢奮。一個畫著濃濃煙熏妝的女人,裸露著大半片傲人的雪波,扭著水蛇腰走到吧台,一隻手曖昧的搭在男子的肩膀,嗲聲嗲氣道:“帥哥,怎麼一個人喝悶酒,莉莉陪你可好。”
“滾”!
男子低喝了一聲,厭惡地甩開了搭在肩膀的塗著紅指甲的手。
潔莉莉一怔,被男子身上散發出的煞氣也著實嚇到了,不過看到有幾雙眼睛看著,便又鼓起勇氣重新將臉湊過來,神態曖昧地說:“既然帥哥有火,我潔莉莉可要當滅火器哦!來嘛,人家可是第一次主動搭訕男生哦!”
懷特差點笑出聲,就潔莉莉那樣,還裝清純,簡直就是東施效顰,奇醜無比,不過,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這個人很危險,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老娘這樣說話!”潔莉莉蹬著臉,一副夜叉像。
懷特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又轉身繼續自己的工作。
潔莉莉一張塗滿脂粉的臉快要湊到男子的臉上了,一股濃烈的脂粉味竟讓他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男子的眼角劃過一絲陰狠,慢慢伸出手,摘下墨鏡,隻是幾秒鍾,潔莉莉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夜總會,竟然連自己的手包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