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很快就會好的。”
一年多了,不知道外公的身體怎麼樣了。
水藍月原本水晶樣明澄的眼睛像秋水般迷離,像大海般深邃、幽深。
懷特竟看得有些癡了,他的心像被清風拂過湖麵蕩起了漣漪,一圈一圈的擴大,直將整個心湖蕩開。
“對不起,有些出神了”
恍惚過來的水藍月對著懷特道歉。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喜歡聽到你一連對我說這麼多道歉的話,既然是朋友,不必介意。”
“來杯咖啡。”
水藍月這才發現服務生一直站在一旁等。
“這裏的咖啡很苦,要不,加點糖?”
“不用。我喜歡苦咖啡,加了糖,反而沒了它的醇香。”
懷特帶著暖暖的笑容問:“你不想再要杯救贖?”
“嗯,也好,我開始有些喜歡它,和咖啡一起喝,一定會有特別的感覺。”
雖然笑著說,懷特還是明顯在她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沉痛。他知道,水藍月一定想起了某人。
看來,發展的很快,都到他的的預期目的了。
懷特起身親自去調酒了。
酒水來了,兩人端起各自的杯子,想著各自的心事。
咖啡的確很苦,水藍月差點流出了淚水。雖然她喝咖啡從不加糖,可也沒有這麼苦。她又輕輕啜了一小口,感覺沒有那麼苦了,唇齒間有了醇香,隻是很清淡,像蘭花一樣隱隱約約。
“你是在救贖第一個喝第二口咖啡的客人。”
懷特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對水藍月有了一種欣賞的姿態。
“它選用的是羅伯氏特種咖啡豆,雖然味苦,咖啡因含量也較高,但是經過一種特別的冶製,在人的味蕾適應了它的苦澀後,會慢慢品嚐到一種特別的醇香。就好像人生,經曆了苦難後,才會感受到生存的美好。”
水藍月一手支著頭認真地聽著,待懷特說完,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用紙巾擦了擦嘴,眸子聚焦在懷特眼睛,就好像透視著他的心靈,紅唇輕訖:“懷特,我真的有一種想見這個人的衝動。救贖,讓我知道這個人一定有著心靈與肢體不相協調的生活,譬如,他明明是一個拯救靈魂的神,卻要做著死神的工作;苦咖啡讓我能透視到這個人的靈魂,他的內心有著無比的仇恨,因此,他向往苦盡甘來的生活,他希望盡快的結束這種靈魂的痛苦這個人絕對不是你!”
水藍月講完了便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靠在椅子上,朝懷特眨了眨眼,意在說怎麼樣,被我看穿了吧!
懷特呃了半天,突然傻笑了。
“你真不簡單!服了YOU!”
有人點了一首梅豔芳的《女人花》,水藍月不在講話,靜靜地聽著,偶爾抬眼,似乎發覺懷特左耳上那顆水鑽耳釘泛著一種幽幽的藍光,好像一個人的眼睛在窺視,不過,此時,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怪異,還以為是酒吧燈光的原因。
風,吹得輕柔。
夜空廣袤而深邃,月兒異常皎潔的懸浮著,布列整齊的星星們更是精神抖擻。
一個舒展人情懷的朗朗夜空。
跟懷特聊天,時間過得很快。
水藍月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消磨時間的地方,雖然嘈雜,但能將三千煩絲暫時的拋卻;懷特的談吐也很幽默,和他相處,會讓人很放鬆。
客廳的燈亮著,水藍月看到花澤凱躺在發上上睡著了。
輕輕走過去,拿了條蓋毯蓋在花澤凱身上,盡管動作輕微,他還是醒了。
“回來了。吃飯了嗎?我給你叫了外賣。”
花澤凱說的風輕雲淡,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關心,以往濫情的桃花眼裏隻有著一份淡淡的關懷。隻是,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特別的蒼白,嘴唇也覆著一層灰白,好像大病了一場似地。
才一個晚上,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水藍月刻意的忘記他的表白,像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的說:“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
說著來到餐廳,打開盒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聽到她吃東西的響聲,花澤凱滿足的笑了。
水藍月的確是餓了,風卷殘雲的吃完後,才想起沒問花澤凱吃了沒?對了,她還忘了大小姐沈依娜,怪不得家裏這麼清靜,若是以前沒少不了她要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