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一次大的手術,如果能成功,自然就……”
如果不能成功呢,下麵的話不必說出來,她們倆都懂,方冀也不想再說什麼傷她的心,因為,參謀長交待過,讓方冀對他的病情守口如瓶。
“好,我隨你回驁家。”
要動一次大的手術,她不想讓他有後顧之憂。
“方冀,告訴他,我仍然在原地等著他,如果等不回來,我就去找他。”
上窮碧綠下黃泉,她都追隨著他。
她相信,這句話方冀一定會原封不動地帶給他,如果他不再了,她也不想活了。
櫻諾把卷兒帶回驁家,驁老夫人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兒地叫,隻是,她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她所剩下的生命隻是為了要等待驁家唯一的一個後代,驁卷兒。
病榻畔,驁老夫老淚縱橫,枯瘦的手掌緊緊地握著櫻諾的纖白素手。
“櫻諾,如果……他能夠回來,我希望你們能為驁家多生幾個孩子。”
驁家人丁單薄,這是驁老夫人一塊心病。
“奶奶,我……”
恐怕是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可是,這句話卡在了喉嚨,櫻諾知道自己不能說,一旦說了會加速驁老夫人的死亡。
“答應我,櫻諾,好好帶著卷兒,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老夫人眼睛裏迸射出奇異的光芒,她相信她的孫兒不會被病磨打倒,他一定會戰勝病魔歸來,驁家除了他,幾乎已經絕後。
櫻諾不忍老人含恨而終,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驁老夫人離開了,永遠地離開,在那個秋風瑟瑟的深秋,淩雲宵早在某個夜晚就翻窗逃走,驁天嘯整日借酒澆愁,整天喝得爛醉如泥,驁家產來也搖搖欲墜。
櫻諾決定撐起驁家的一片天,她替驁天嘯管起了生意,可是,驁氏企業見她是一人女人,都紛紛使小手段想逼她離開,在徐少白幫助下,她清除了公司內鬼,清理了門戶,將所有對公司不利的,貪汙公司錢財,不是真心為公司做事的人全部清除出驁氏企業。
方冀離開後,一直沒有音信,她打過幾次電話,可是,方冀都是設置的拒聽。
過年了,到處張燈結彩,昔日熱鬧非凡的驁家此刻門庭冷落,人煙稀少,餐桌上除了她們母女以外,就獨獨隻剩下了驁天嘯。
櫻諾看了看身後幾個下人,道:“劉嫂,辛苦一天了,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少奶奶,我們一起吃。”
劉嫂與幾個下人與她們坐在了一起,氣氛稍稍比先前要活躍一些。
窗外煙花閃爍,鞭炮,爆竹聲,聲聲入耳,櫻諾凝站在窗前,單手撐在窗欞上,靜靜地聆聽著代表著喜慶的聲音。
手機的響了,由於正閉目養神,也沒去看是誰打來的,食指按下了通話鍵。
“你好,我是穀櫻諾,請問是哪位?有什麼事嗎?”
電話接通了好幾秒,卻沒聽到對方的聲音傳入耳,陡地,櫻諾就睜開了雙眼,她的心情激動起來。
緊緊地握著手機,靜靜地聽著對方呼吸的聲音。
“驁政,是你嗎?”
電話彼端的呼吸聲變得濁重,喜極而泣,她等了有多久,是有幾億光年。
“驁政,你說話,是你嗎?”
“是我。”
聲音低沉傻啞迷人。
淚水從她眼眶裏滾落,一滴又一滴,滴到了聽筒上,那清脆的聲音砸在了男人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