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集-第8章意味深長你懂的

段衍之最近閑來無事，忽然迷上了釀酒。甚至還特地找來工匠在江南別院裏建了酒窖。這日他忽然想起一缸酒該釀的八.九不離十了，便去窖中查看，剛揭開缸蓋，撲鼻就是一陣酒香。

巴烏站在他身後，一臉怨念：“公子，您真的不去塞外看看？門人來催請過好幾次了，您怎麼還有心情釀酒啊。”

段衍之喜滋滋地看了他一眼：“這可不是一般的酒，有強身健體之效，對練武之人還有增強內力的作用，你要不要試一試？”

“……所以公子您是打算改行做郎中了嗎？”

“非也，這是給小扇準備的，她以前被用過藥，我總擔心她會落下什麼病根……”

巴烏忍不住打斷他：“夫人看起來很好，倒是小公子……公子您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偏心麼？”當初夫人沒服解藥時，肚子裏還有小公子呢，就算有病根，也是小公子的可能性最大吧！

段衍之摸著下巴想了想：“有道理，那給寶兒也留一點兒。”

一點兒……

太偏心了！巴烏淚奔……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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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衍之不理他，從旁取了酒壺，舀了滿滿一壺酒，提著出了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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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院中紛紛揚揚落了一地秋葉。喬小扇勞作慣了，好幾次想好好打掃打掃。段衍之卻是典型的貴族做派，說就這樣留著，這叫“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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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夕陽斜照，黃葉如片金撒了一路，直鋪到前方大榕樹下，他在廊下止了步，眯起眼睛看向樹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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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扇在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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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在江南定居下來那年，他們說起彼此武藝來路，喬小扇說自己擅使刀，段衍之便找人特地為她鍛造了把刀。彼時她還詫異了很久，說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碰這種東西了。不想今日卻尋了出來，還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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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武功路數雖來自大內，但其父生前征戰沙場，比起尋常侍衛以守為主的招式，她的出手要更具攻擊性。隻是她性格淡然，霸道稍減，又多了幾分圓融，一招一式，沉穩之中偏於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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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烏在旁悄悄囁嚅：“就說夫人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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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落葉被刀風帶得卷起，沙沙狂舞。段衍之忽而來了興致，將酒壺往他手裏一塞，順勢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劍，說了句“去書房等著”便飛身朝喬小扇的方向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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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鏗然擊撞，喬小扇抬頭，先是一愣，接著竟難得地笑了一下：“相公這是有意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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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衍之點頭：“正有此意，說來你我成親至今，還從未有過這種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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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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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忽而笑得有些曖昧，湊過來道：“若是娘子輸了，說不定可是要受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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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要看相公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音未落，喬小扇的刀已經揮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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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海底翻浪”，由下而上，最適宜貼身近攻。喬小扇不過是給他點兒顏色瞧瞧，刀鋒雖淩冽駭人，卻隻撩起段衍之衣衫一角。他倒是誇張的很，遠遠飛掠開去，捂著胸口大驚小怪道：“哎呀娘子，好險，你當真要謀殺親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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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扇“嗯哼”了一聲，欺身而上，刀鋒橫陳，直襲其麵門，“隻怕待會兒受罰的是相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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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看來我要認真些才行。”段衍之笑了一聲，身形一動迎了上去，卻並不是硬接，反而大開大合的一招“橫掃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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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迫人，落葉紛揚，喬小扇氣勢稍稍被阻，他已到了跟前，手腕一轉，劍換了方向，劍柄輕輕在她肩下穴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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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招速度極快，喬小扇雖無爭勝之心，但被他幾招就擺平，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憤懣。奈何動不了，隻有拿眼瞪他：“相公不是說比試？勝負未分，點我穴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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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衍之“啊”了一聲，笑眯眯地湊了過來：“娘子，江湖比試都這樣啊，哪有什麼規矩可言？勝就是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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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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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了劍，貼身摟住她，貼在她耳邊低語：“既然如此，娘子你可要兌現諾言，接受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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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扇斜睨他：“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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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馬上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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