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一直回蕩著彼岸的那句“相信我。”。曉藍終於醒來了。剛剛那是夢嗎?她摸了摸脖子,有點痛,還有點粗糙,大概是枕了枕頭太久了吧。

曉藍起身走到窗邊,外麵的血色的雪還是紛紛揚揚的下著,觸目驚心,卻又美得不可名狀,就像是在風中開得飄飄灑灑的彼岸花一般。墨賢不知道怎麼樣了。

“真的……”曉藍獨自喃喃,“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曉藍頓了頓,“也許沉默不過因為沒把握……不用難過,不用掩飾什麼……”歌聲清澈,卻如林間小溪般孤獨。或許她沒有發現,自己的掌心早被指甲嵌出血來。

陳準剛剛走到園子門口,就看到曉藍站在那裏,看著外麵血色的雪,輕聲吟唱,臉上是笑著的,可那淚水還是流下來。陳準快步走到曉藍身邊,“別唱了。”

“為什麼?”曉藍回過頭瞥了他一眼。

“……”這種歌,不合適你。

“這是我最後一次唱給他聽的歌……”曉藍抬頭,仿佛想把流出來的淚水倒回去。

陳準輕歎一口氣,似乎在放下什麼,“他們一個月後完婚。”

曉藍一頓,頓覺的眼前有點昏暗,“嗬,是嗎……”

“至於墨賢的生死,你大可不必擔心。”

“……”曉藍沉默,似乎在等待陳準的下文。

“曄國默王年僅14歲,獨自帶領兩名暗衛端掉榮城。”

曉藍心裏暗暗驚歎,榮城她知道的,是宣國的三大城鎮之一,竟然……

“且……”

“什麼?”

“墨賢是唯一一個見到屠龍的人。”

“屠龍?”

“那是什麼我也不清楚,那隻是個傳說,並且全天下的人都信了墨賢,隻因為墨賢……天下之大,沒有幾個人困得住他。或許說是沒有,若是有,那也是……”

“是什麼?”

“沒有,那是個早已滅亡的種族。”

“那你呢?”

“你說呢?他武功到什麼境界我還不清楚,且不知是五行之中的還是五行之外的……”

是啊,接觸墨賢這麼久,還不知道人家什麼底細,竟然連陳準都不清楚,那……

陳準見曉藍似乎在思考,說,“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你……”

曉藍笑了,“嗯。”

陳準竟看呆了,這是自那件事後,她第一次笑了,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但……陳準搖頭苦笑,自嘲道:“是啊,即是一身素衣白布,又豈能掩飾得住那滿身風華?何須我操心?”

陳準說的沒錯,若是珍珠,卻又是沙子混淆過去的?

曉藍拿出當初在彼岸那裏搜刮來的那套黑色的長裙禮服,還有那雙酒紅色的高跟鞋,“既然阿賢你這麼厲害,如若我不強大又怎能配得上你?等我,阿賢……”

突然房門打開了,一長相清純的女孩走進來了,手裏還托著一盤點心。大概是陳準調過來的婢女吧。

“我叫紅袖。”女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