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樹下,會香客(一)(1 / 1)

鬱香閣的後花園似乎並不是很大,但環境清新謐靜,彎曲的小徑周旁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百花爭豔,芳香四溢,卻唯有那朵貝殼似的移情花分外妖嬈。樹下,女子纖纖細指淺撥琴弦,神色淡然。

聽見後背腳步的聲音,她突然停指,慢悠悠地說道:“你來了。”

因為昨晚的事,章離月知道了花之沐的身份,她道她騙她,心裏有一絲不滿,卻仍故作笑意:“初見花姐姐時,姐姐就彈得一手好琴,我讚你,你也不停琴,今日,我未出聲,你卻先我而語,你分明就是等著我來,對嗎?”

“如果你要這麼說,我當然不會反對。”花之沐轉過身來望著她說道。

她不等花之沐叫坐,徑直走到對麵的桌子旁,自顧安坐。

“今天我喊你花姐姐是因為我敬重你,覺得你與我平日看到的女子並不一樣,她們大多低俗貪慕,而你典雅高貴,好像一切都不入你的眼,那時候我就奇怪世間怎會有你這種奇女子,可是現在我想問你一件事,你隻需好好回答我就行,好嗎?”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真誠起來,對望著花之沐,期待能從她口中得到她想聽的答案。

花之沐聽完,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你錯了,我同那些女子並無區別,我真的沒你想象的那麼高尚,也不願意做個高尚之人,不是什麼都不能入我眼而是我想要的這世間難尋。”花之沐說完正準備離開。

“花姐姐,你為何混進太子府?”見她快要離去的背影,章離月在她身後大聲問道。昨晚太子妃遇刺一事鬧的沸沸揚揚,或許誰也不知道當時的她正躲在黑暗處的某一角,凝眸注視著一切,她不解,她驚奇,不久前的那日她闖進一個琴聲清雅婉轉的聖地竟然是鬱香閣,風國太子和正妃的安寢之地,就是在那個地方,她遇到了花之沐。

花之沐聽此,突然駐足,轉身。

她慢慢走到章離月身旁,正色道:“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抬眸舉眼之間,神情自然,看不出有任何的作假,但在章離月眼裏就像針刺一樣,她越是這樣,離月就越覺得背後有古怪。

“不明白?好,那我講給你聽,那日我們相見時你告訴我你隻是這太子府中的不起眼的浮沉,可事實上你已經是人人羨慕的風國太子妃,為何要欺騙我?”她自小出生在章國皇室,刁蠻任性,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見慣了那些庸脂俗粉的女子,好不容易來到這府中,遇到一個她真心欣賞的女子,可是這女子卻是騙她,欺她卻被她尊為花姐姐的花之沐,更荒謬的是這個太子妃並不是真正的太子妃。

“我想你搞錯了,我花之沐並沒有欺騙過你,你要知道世間很多事都是由自己的主觀臆測而來的。”花之沐慢條斯理。

“我並沒有亂想,事實上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太子妃。”她大聲說道。

一語驚人。

“小漁姑娘,請注意你的言辭。”這時玉兒實在不能容忍她繼續放肆下去,連忙叫停。

輕笑幾聲,略帶諷刺,她咬緊牙,依次指著花之沐和景玉兒,“你,還有你,你們兩個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真正的太子妃到底是何人。”

花之沐一聽,稍稍怔住,但很快恢複了平靜,“聽你這麼說,難不成太子妃你也有興趣?或是你在乎的不是太子妃這個位置而是風國的太子。”

“我用得著對太子妃位置感興趣嗎?”她氣急,語畢,突然發現自己找了套,臉色瞬間泛紅,頓了頓接道,“不是這樣的,我......”

花之沐這招著實憋的她難以啟口,總共也隻給了她兩個回答的選擇,要麼對太子妃感興趣,要麼對太子感興趣,可她原本就是真正的太子妃,對太子妃位置感興趣一說不存在,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可能,她喜歡上風歌顏。

“看來被我說中了,一般急著否認的人就越是口是心非。”花之沐見套著她的話,正顏道。

也許章離月不明白,花之沐從見到她的第一麵就甚是懷疑她的身份,直至今日章離月急見她,對她莫名說這些話,全程圍繞的話題就是“真假太子妃”單憑這些,花之沐不用想就大致猜到了她是何許人。

章國公主,章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