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

捎帶著淺淺的愁絲,猶如這空中纏綿的雨,悠長悠長的,總也剪不斷的樣子。

伸出手,一滴雨水順勢浸附在掌心裏,冰涼冰涼地,似乎夾雜著少許秋意,輾轉——

“啪”沒有等它滴落,卻已在掌心融化……

不知何時,我也曾變的那樣多愁善感了,時間或是環境的改變,足以讓我轉變麼,亦,或是人呢。

莫名地有些彷徨,我,究竟該在哪裏,哪裏才能容的下我……

“吱呀——”檀木門邊的磨合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小姐。”

“恩。”喉嚨輕微滾動,醞著喑啞而幹澀的聲音。

“穀主……”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碎步聲後,木門輕輕的和上,我順聲閉上眼,讓飄落進來的珠兒灑在睫毛上,一片濡濕……

我突然覺得我錯了,如果原本不答應留下來,如果隻是那個交易的物品……可是,沒有那麼多的或許,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後悔,沒有……緩緩的合上眸。

我討厭這樣身不由己的自己。

也罷,暗歎一聲。轉身走向木門,在這樣的雨天,顯得格外鮮亮,冥冥地有些刺眼。

穿過長廊,腳步滯下。我有些躊躇,房門是半掩著的,手,抬起又滑下……

“進來吧。”沉沉的聲音傳來,喑啞而低澀,反倒有種特殊的磁性。

撫開微掩的房門。他背對著我,依舊是一襲黑衣,映襯著高大的背榜,鬢角幾綹青絲隨意地散開在肩上。嗬,這樣冷酷的男人,我,值得相信麼。

撫了一下微亂的氣息,待他開口。

……

“我需要離開穀中一段日子。”他突然轉過身來,鷹眸灰暗著望向門外。

我有些不解地望著他,這男人真奇怪,出穀就出穀唄,幹嗎專門要來告訴我,搞的那麼神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婦臨別前的餞行呢,暈。不過同時也在心裏大舒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打算要把我賣出去。

“在我出穀的這段日子,”他頓了頓“會加派人手對你的保護,要小心些。”他的黑眸中竟透漏出一閃而逝的擔憂。我不禁有些驚訝,因為確實被我捕捉到了。

“多謝。”處於感激向他俯了俯身,總不能向在現代一樣衝他一個擁抱吧,古人思想那麼封建。一掃心中的陰霾,終於可以自由些了,說不定還可以趁這些日子想想逃跑的計劃,哈哈,真是個好機會。

“你……”他突然一幅預言又止的表情,冷俊的眉中似乎有種不奈。

這男人——好奇怪,剛才還一幅黑幫老大的氣派,怎麼轉眼——男人比女人更善變……

“下去吧。”他擺了擺手,轉過身去。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罷了罷了,自由就好。

雨停了,屋簷上不斷滴落的水珠似乎也融進了陽光裏,透亮的發出晶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