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抗拒,可是伸出去的手卻被他固定在了頭上,無法動彈,隻能被迫的承受,等到他鬆開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時間太長了,我嚴重的缺氧,趴在他的身上,大口的喘著氣,弱弱的說:“一大早,你就想謀殺啊。”
他溫柔的梳理著我的頭發,“我給你輸點氧吧。”
一聽這話,我立馬精神了,也不累,也不喘了,他看著我大笑出聲,就好像一個偷吃到糖果的孩子,我看著那樣開心的一張臉,很難相信,他就是我剛剛認識時,被眾人談及的冰塊。
是他本來就是個活火山,而我不巧的投下了一個石子,弄得他要重新噴發嗎,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隻是沒有人通過他的假麵看到他的本質呢。
回去的路上,馬文東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抓著我的手,我甩了幾次都甩不掉,“很熱啊。”這是我的借口。
“那我請你吃冰麒麟。”
他真的停了車,到路邊的超市給我買了一支火炬冰麒麟,交到我的右手上,然後又仔細的將我的左手重新包進他的手裏,慎重的讓我感覺他好像不是在把當成女人,而是把我當成他的女兒一樣,我真是徹底無語了。
按照正常的說法,我已經被他吻了兩次了,兩次還都是在車裏,兩次我又都沒有明顯的抗拒過,那麼我就肯定是他的女人了,可是老天作證,兩次我可都是被迫的,他不會是認為吻了我兩次就已經拿下我了吧。
真是一頭黑線。。。
冰麒麟吃的也沒有了味道,不酸不甜,不熱不涼,就像吃下去的是空氣一樣。
他的手握的越緊,我的心就越痛:為什麼那天看到的不是他的唇,一樣濕潤,一樣性感,可是卻可以給我全然不同的兩種感覺,我不想心痛,不想心傷,可是旁人又怎知道呢。
如果想解除亦風給我種下的魔咒,是不是要用相同的方法重新輸入一次程序呢。
我兩眼緊緊的盯著正在開車的馬文東的臉,重點在他圓潤的唇上流連徘徊,可是馬文東卻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感覺隨著我凝視時間的逐漸變長,他的呼吸開始紊亂起來,直到他不受控製的闖了一個紅燈,交警示意他停車,他才痛苦的對我說:“曼,你這樣盯著我看,我很難集中精神開車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本還以為他是怕上班遲到才闖紅燈的呢,原來卻是我闖的禍。我吐了吐舌頭,乖乖的把頭轉向了窗外。
窗外正是柳絮飄飛的季節,漫天的柳絮邁著輕盈的舞步,飄飄落下,就像天空中盛開的飛花,那般淒美那般壯觀,隻是不知道,在白得如此亮眼的屏障裏,可有人如我一般在上演著荒唐的愛情短劇。
馬文東的車在公司的門口和亦風的車撞了個並頭,他還是騎著那輛摩托,一隻腳支著地,透過擋風玻璃淡淡的看了馬文東兩眼,臨收回視線的時候,才貌似不經意的向我的方向瞟了一眼,那樣的隨意,好像於他而言,我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我的心一痛,臉上卻忽而綻放一絲笑容,眼睛仿佛放著光一樣盯著身邊的馬文東,後者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再抬頭,亦風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剛剛的作為,他看到了幾分,可是隻要有一分,我也覺得自己沒有白做。
他會不會因為我的作為而痛苦,我並不知道,我隻是盡了我該做的事,他若是愛我,那麼昨天晚上那麼傷我,他就該受到懲罰,若是他不愛我,那麼我的作為並不能傷到他,我也不算是小人。
這之中隻有馬文東毫無知覺,他的眼裏隻有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我。
愛情實在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他讓愛了的人,心裏眼裏隻能看到一個人的存在,就好像我隻能看到亦風,而馬文東隻能看到我一樣。
進了辦公室之後,我就感覺全身無力,倒在椅子上就不想動了,仿佛那般自信的和他走進公司,就已經用去了我的所有力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目光忽冷忽熱的,讓我搞不清楚敵我了。
現在這個公司裏除了我和馬文東,不外乎有兩種人,一種是嫉妒我的人,一種是羨慕我的人,可是這樣的目光卻不像這兩種人中的任意一種發射出來的,可能是因為矛盾而糾結,所以射在我身上的目光便也有了溫度。
馬文東以為我累了,便自己去開會了,把我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裏休息,他所謂的照顧就是這樣的,盡其所能的讓我得到最好的,就連工作上也是這樣。可是他卻還是沒有看懂我,也許在平時他這樣做,我會感激,會歡呼,但卻絕不是現在。
自己一個人守在一個諾大的辦公室裏,很容易讓我胡思亂想,而我現在偏偏不願意進行這一類的思想過程,痛苦已經令我有些麻木,時間隻會把這些我想遺忘,想隱藏的東西重新凸顯出來,那我剛剛在亦風麵前做的一切豈不是在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