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陪你來買菜啊,總經理你太客氣了,既然你這麼客氣呢,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那樣顯得我太假了,我不喜歡你手裏拿的那種薯片,換你旁邊的那個好不好。”
馬文東聽話的給我換了我喜歡的那種品牌薯片,那麼隨意的樣子,讓從他身邊路過的幾個主婦,豔羨的看著我,接收到那樣的目光,我才知道,現在我和馬文東的樣子有多麼讓人誤會,幸虧現在是下班時間,也幸虧這個超市離公司很遠,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總經理,你應該長長笑的,板著臉很影響人的心情的,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多有魅力,看到左麵貨架後麵的那兩個小女生沒有,看你都看入迷了,哈哈。”
馬文東順著我的指引轉頭向那個方向望了兩眼,才狀似無意的問道:“那你呢,沒有被我迷倒吧。”
“我,我可是百毒不侵了。”
他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向車上扔東西。
上了車,馬文東問我家的位置,我以為他是好心要送我回家呢,心裏還挺感激的,便熱心的一路像他指點著,沒想到,到了我家樓下,人家老先生壓根就沒想回去,到車的後備箱裏把所有的菜都拿了出來,然後,很自然的問我:幾樓。
我看著他蹬蹬蹬健步如飛的上了五樓,心裏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乎有某種東西,或者說是過程被我忽略了。
我的小屋隻是一個小單間,沒有客廳,隻有一個臥室連著一個不大的廚房,臥室裏除了床和一台電腦之外,連多餘椅子都沒有,地板上隻擺著三個靠墊,那還是因為小七和狐狸總來的緣故給她們準備的,要不然,我隻會準備我自己一個人的。
馬文東四下瞄了一眼,就自己取了一個靠墊坐在了地板上,我無奈的撓了撓頭。既然人已經進了門了,我就不可能趕他走了,我很客套的問道:“總經理想喝點什麼,茶?咖啡?還是啤酒?”私心裏其實很希望聽到他回答說:不打擾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可是現實往往就喜歡和我做對,他的回答很平淡,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卻分外的刺耳,“我喜歡鐵觀音。”
鐵觀音我也喜歡,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從他的嘴裏聽到想喝鐵觀音,我竟突然開始討厭起鐵觀音了。
沏好茶,慢慢的放到臥室的地板上,心一下就沉到底了,他是確定不打算走了,那麼除了喝茶,我似乎還要供他一頓晚飯才好,可是本人什麼都會,唯獨就不會做飯,要是讓他看到我那上不了台麵的廚藝,不知道會不會一氣之下吵我的魷魚。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那個,總經理要是留下來吃晚飯呢,做下屬的是萬分歡迎的,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做啊,除了吵柿子雞蛋,別的我都不會,要不,我們到樓下的小店吃點吧,我請不起大餐,隻能請你吃小飯店了。”
“有火鍋嗎?”
“啊,有啊。”
半個小時之後,火鍋的水開了,我一邊往裏麵放菜,一邊偷偷的看馬文東,後者此時正在欣賞掛在牆上的那副山水畫,那副畫並不是什麼名人的大作,隻是我隨意塗鴉的,也是第一次被小七之外的人看到。
山水畫,我給起名叫“醒”,是我和王京離婚的那天,從咖啡廳回來畫的,裏麵多少帶著點哀傷的成分,所以顏色灰暗不明,隻在靠畫框的邊緣上,我淺淺的勾了一朵風信子出來,隨風搖曳,若舞婆娑。
之所以會把這副畫掛在牆上,隻是為了做一個紀念,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馬文東看畫時那深思的臉,讓我開始懷疑我不該把“醒”掛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