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煉的話說完,淩安並沒有立即回話,隻是冷冷的逼視著他,雙方一時間都陷入沉默之中。
事實上,那血煉口上雖說得篤定,可他卻不敢真個付諸行動。因為在他看來,畢竟對麵之人的修為在自己之上,倘若自己真個當其麵將手中人質殺了,那麼自己不但失去的了保命的倚仗,還有可能將之徹底激怒,從而使之對自己出手便再無顧忌,到那時,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正是心中有了這一顧慮,是以,才有了方才的威脅之語,他就是想看看自己手中的人質在對麵之人的心中到底有多大分量!如此,才好權衡,為自己保全小命而爭取到最大的籌碼!
而對於淩安來說,李小丫在其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大,其實連他自己也無法準確給出答案,反正不會比玉清兒的分量小多少就是了!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能將她從這該死的畜生手中安然無恙的救下,其他的這時都已無關緊要了。但正是因為“安然無恙”這四個字,卻又讓他一時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出手,否則,萬一一擊不中,將那畜生逼得急了到時來個玉石俱焚,小丫可就有死無生了,那自己也就真個要百死莫贖了!
雙方各懷心思,一時無言。竟都沒注意身為人質的李小丫原本有些渙散的瞳孔此時正在慢慢聚集著!
“小丫……”
“小丫,你在哪兒……”便在這時,馬博濤和盧曉月呼喚李小丫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這二人尋找小丫竟尋到了這兒,這可真是……尋對了地方!
聽到二人的聲音,淩安心中便是一緊,“這下糟了,如今小丫已經被這畜生擒在手中,若是小濤和小月也趕到這裏,那自己到時既要護住他們,又要想法救下小丫,那可真的分身乏術,左支右拙了!畢竟,眼前這畜生的實力比之自己,也不過半籌之差而已!不行,得趕緊想辦法先救下小丫才行!”
“你真以為我會在乎你手中的所謂人質嗎?實話告訴你,我與她隻是同學關係而已,能從你手中將她救下固然好,但實在救不下來,她在你手中死也就死了,於我又有什麼損失嗎?套用你的話說,不過一螻蟻而已!我勸你要麼放開你手中人質,我任你自由離去;要麼你就抓著她與我一戰,我會連她和你一起送入地獄,你道我敢是不敢,能是不能?”淩安思慮了一下,對那血煉冷冷如是說,頓了頓之後,又繼續道,“你不要想著等剛才那二人過來以後,你又會多了威脅我的籌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在他們到來之前,你還不放開你手中人質的話,我會以為你已經默認了後一個選擇,到那時,你可莫要怪我心狠手黑了……”
“哼,卑鄙!無恥!流氓!偽君子!”聽了淩安這話,那血煉心中怒罵連連,你他嗎先前看到那幾個人的屍體時還對老子義正言辭的破口大罵來著,標榜得自己跟正義化身似的,怎麼現在老子又要殺人了你卻是這副嘴臉?果然是十足偽君子!老子身為真小人都鄙視死你丫的!
不過這血煉心中罵歸罵,實則是有些相信了淩安的話。
要說以血煉本身身為一宗之主的睿智,斷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淩安的三言兩語唬住,可誰叫他大部分神識都聚集在識海中對抗心魔去了,卻隻留下些許意識來控製本體呢?這些許意識控製本體本能尚可,但要應付神玩意足的淩安卻有些相形見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