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典韋漸漸冷靜下來,想著下一步的行動時,李興過來問道:“主公,我們現在去哪?”
典韋也正在想著這個問題,原來的地方是不能再去了。因為邙山雖然是個山,但太小了,他們已經在那裏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很容易被人發現。現在必須要找一個地方休息,以便晚上再來進行火把騷擾戰術。這時典韋想起了那片樹林,樹林雖然不是很大,但藏兩千人進去仍然是很容易的。那片樹林的樹木都不知活了多少年,濃密程度驚人。隻要將樹林外他們留下的痕跡清楚,再做些假象,必定能神不知鬼不覺。而典韋對於消除痕跡,隱蔽偽裝還是很拿手的。於是心中下了決定,下令朝那片樹林而去。
幾乎所有的樹種,典韋都認不出是什麼名字,不過這並不防礙他們藏身此處。樹林外二裏方圓內,他們所有留下的痕跡都被清除了。現在如果有人找來,絕對不會發現他們曾往這片樹林來過。
現在他們的任務是晚上對曹軍進行騷擾,於是在清理了有可能被人發現的痕跡之後,典韋就下令全軍休息。當然依然不能點火,還是吃的幹糧,喝的清水。
他們出來的時候準備充份,每個人都帶了七天的幹糧。至於清水,邙山之中倒不缺小溪,很容易解決。而且他們也沒打算在城外呆太長時間,因為根據典韋的計算,典虎他們也快到位了,隻要浚儀守過這幾天,曹軍就會因為補給問題而退兵的。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拖延曹軍的攻城進度,給典虎他們的行動贏取更多的時間。
典韋坐在一棵樹下,拿出腰間的小戟擦拭了起來。看來需要再打造幾柄了。多次作戰,現在的小戟就剩下六支了。隻夠他勉強一次六戟連發,有些不夠用了。這時突然一支野兔從不遠處竄出,好像是受了什麼驚下。典韋隨手一戟扔出,正紮在兔子的腦門之上,野兔蹬了幾下腿便不動彈了。李興從遠處走來,隨手撿起地上的兔子,來到典韋身前道:“主公的飛戟絕技冠絕天下,興卻怎麼也學不來,嗬嗬!”
典韋說道:“廣義不必自謙,廣義的戟法越來越加精妙,相有一天將會是呂將軍之後天下第一杆方天畫戟,這飛戟學不學的倒也沒什麼,不看呂將軍僅憑一杆方天畫戟便威震天下嗎?”
李興道:“興哪能跟呂將軍相比,若能有呂將軍五成本領,興便知足了!~”
典韋嗬嗬笑笑,沒有說話。
李興道:“將軍,這野兔挺肥的,您也數日未占渾腥了,不如我讓人烤了吃了?”
典韋笑笑道:“他們烤的那是什麼啊,難吃死了,哪日閑了,我烤來讓你嚐嚐!”
李興感興趣的說道:“主公還會烤肉?”
典韋說道:“你不知我是獵人出身嗎?當然會了!”
李興說道:“那主公何不現在烤來,這幾日未吃渾腥,我都快讒死了!”
典韋笑了笑,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
李興道:“將軍怕是不會吧?”
典韋正色道:“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你做為領軍將領,難道先前我講過的命令都忘了嗎?現在的我們絕對不能生火!”
李興說道:“嘿嘿,主公不要生氣啊!我隻是看到主公將這隻野兔打了,以為主公想吃呢!嗬嗬,嘿嘿!”
典韋說道:“我隻是不想讓這隻野兔跑出樹林去,萬一樹林之外有人,發現了我們就不好了!”
李興道:“野兔跑出去,怎麼會有人發現我們?”
典韋道:“這隻野兔明顯是士兵們不小心將他驚了,正瘋狂往外跑。如果是有心人,必能猜到這樹林之中有人!”
李興做恍然大悟狀,說道:“興明白了,多謝主公教誨!”
典韋笑罵道:“去你的!”
其實典韋明白,李興是見自己方才有些心事,臉色沉重,故此上來打趣而已。於是典韋接著道:“你也去休息吧,隻要安排好人警戒就行,晚上我們還有行動,一定要養好精神,好讓敵人沒精神!”
李興起身行了一個軍禮,應聲而去。
而典韋也在擦拭了一會自己的兵器之後,靠在樹杆之上閉目養神起來。倒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不能睡。自己孤軍在外,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因此他每天隻睡上不到兩個時辰,閑時就用閉目養神的辦法來恢複體力精力。
夜晚很快就再次來臨了,所有人已經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