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官兵粗魯地踢開房門,糜魑與糜羲都被嚇了一跳。“這裏還有兩個人,給我拖出去。”領頭的官兵吩咐。接著,從那群官兵中走出四個,不顧糜魑與糜羲的掙紮把他們拉了出去。
“大哥!救我!救我啊!”糜魑聽見糜羲在他身後呼喊。無奈,他怎樣回頭都看不見糜羲。
不知在牢中昏迷了多久,糜魑最終被一陣吵鬧聲吵醒。
“來人!有人劫獄!快來人啊!”
糜魑睜開沉重的眼皮,隻見一群官兵向裏麵跑去。“人呢?”有個低沉的聲音在詢問。
“對......對不起!人已經逃走了。”回答的人顯得心驚膽戰。
“蠢貨!居然被他們逃跑了!”後來,糜魑看見了那個說話的男子。男子17,8歲的樣子,長相很成熟,給人的感覺有些粗獷,卻還是那樣英氣逼人。人中之龍,這是糜魑對男子的第一印象。他從關押糜魑的牢獄前走過,輕瞄糜魑一眼,就立刻離開。
他是誰?疑問冒出。還來不及找出答案。糜魑又昏了過去。
糜魑被一陣冰涼驚醒。他睜開眼簾,便看見兩名官兵站在牢內,其中一名手上還拿著一隻木桶。
官兵見糜魑醒來,送了一口氣。“終於醒來了。澆了幾桶水都不醒,我還怕你死了呢!這樣我們責任就重大了。”
另一名官兵似乎受不了他,“好了,別說了!快辦正事,把他帶到雲雨軒去吧!”
糜魑從官兵的話中得知,他已昏迷了好幾天。今天剛好是拍賣的日子。前幾天偶然間醒來,看見的那個男子讓糜魑很介意。慢慢,糜魑想起下落不明的弟弟,今天應該可以見到他吧。
在走神中,官兵已經帶糜魑來到了雲雨軒。拍賣台上已有一群人在那等待。其中包括他母親——大夫人柳含煙,與糜羲的母親——二夫人左悠然。
大夫人站在拍賣台正中央,臉上沒有一絲畏懼,高貴地猶如女神一般。二夫人身子柔弱,被人攙扶著站在大夫人旁邊,也如大夫人一般堅強。兩個絕美的女子成為拍賣台上最受注目的一點。
糜魑看遍了每個人,就是沒有看到弟弟糜羲的身影。糜羲去哪了?他發生什麼意外了?想起身體一向健康的自己在牢獄中都還一直昏迷,更別提體弱多病的糜羲了。甩甩頭,糜魑將不詳的念頭拋出腦海。
也許並不是這樣呢!糜魑又想起那個男子出現時不是說過有人劫獄嗎?也許他被人救走了呢!雖然心中一點也不相信糜羲被人救走了,但他還是這樣安慰自己。
“拍賣開始!”糜魑聽到有人這樣說著。他從大夫人臉上看到了決絕,“糜家雖然敗落了,但我們糜家人絕對不容許他人這樣侮辱我們。”
糜魑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他聽見大夫人在喚他,“孩兒,我的魑兒,娘親對不起你,你要保重啊!”大夫人又轉向二夫人,“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能夠為你帶來幸福的是我!對不起了,悠然!”話音剛落,大夫人就倒了下去。
糜魑想要呼喊出來,但喉頭像哽到了什麼,一句也說不出來。眼淚就這樣不自覺地滑落,心像被撕裂了般疼痛。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明白心痛的感覺。
“不要哭,不能哭出來!”糜魑聽見二夫人的喃喃自語,不是對他說,而是對自己說的。“你以為隻要死了就可以逃避一切責任嗎?你又要像上次那樣將我拋下嗎?”二夫人袖口亮光一閃——是片破碎的鏡片——“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讓給我的那麵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