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錦瑟並不想插手任何人的事情,在她看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旁人難以左右,也不應當去左右。你並不明白其中的愛恨糾葛,也不明白當局人心中所求,你以為好的,再別人看來並不一定好;你認為對了,對別人來說並不一定對。未來這條路,除了當事人,沒有誰可以幫誰去決定,也沒有誰可以肆意去擾亂。隻有他們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的道路,隻有他們自己!
錦瑟本來不想問的,她原就不是多事的人,隻是......這樣一個冰冷的女子怎麼都讓她放心不下。她不想就這樣看著她一意孤行,雖然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為什麼?你們到底生了何事?”她問,言語中有著擔憂和心疼。
錦瑟知道有些往事是不能揭開的,那本就是一道傷,經年累月都不曾結痂,而今揭開,隻會更加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而白汐的傷,無意更是傷入心肺,無藥可醫!
大抵是這道傷疼得久了,亦如白汐這樣冰冷堅強的女子也想找人訴說一下;又或許,她們姐妹當真是投緣,所以白汐才會對著這個上千年來惟一一個靠近她的人訴說這些。而這些故事,錦瑟亦是不想再次聽到!
“小錦,你許是不知,我曾有過一個女兒,小小的甚是漂亮!雖說才那麼丁點大,但性子卻很是活潑,有些像果果,也有些像茶茶。明明虛弱無比,卻甚是喜歡動來動去,片刻也安靜不下。當時我就想啊,這是我女兒,天上地下最珍貴最獨一無二的寶貝!縱使她的爹不要她,她也是我最寶貴的珍寶!我素來求的不多,那時的我也隻是想求得女兒平淡安好的長大,什麼遺憾啊恩怨啊,我都可以不去想,也都可以遺忘。可老天呢,總是見不得我好,似乎所有的美好的東西都與我無緣。什麼開心,什麼快樂,似是點點的星光,漂亮是漂亮,可就是隻能遠遠的看著,半點都觸碰不到!為什麼,為什麼就那麼一點點微小的幸福都不給我呢?為什麼呢!”白汐蒼白的臉色幾近瘋狂,她紅著眼眶,緊握的雙手間露出絲絲血跡,關節泛白,喘息了好一陣才漸漸的平複了心情。
“後來我想,大抵是我前世作孽太多,所以今生才會遭此報應。若真如此,我也不會推脫,隻是,為何我的報應要應在我女兒的身上呢!為什麼!”
眸子裏的血絲,似是她絲絲縷縷的不甘和怨恨,糾結著充斥著她的內心,宛若入魔。
白汐久久不能平複,她往日結冰的心湖似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湖麵上空有厚厚的烏雲籠罩,有種世界末日之感。
“不過也已無所謂了,逝者已矣,大抵是我與女兒沒有緣分。今生能遇上,已是萬幸。我隻求她來世投個好人家,為此我甘願付出所有,甘願不得善終。除此之外,我亦不想強求些什麼,隻是......有些人,有些事,不予計較已是極限,縱使我想要原諒,想要遺忘,也總是難以做到!我真的做不到!”
白汐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甚至比之更甚。她眼裏心裏皆是萬年的寒冰,冰冷而又堅固。
“小錦,你還不曾在這裏轉過,今日我有些累了,你便隨果果四處走走吧。”
錦瑟隨著果果離去,她知道,這樣的時光,這樣的傷痛,任任何人來說都無用,縱使你擔憂,這邁不過去的坎,也隻能讓她自己過。
“哎呀!好煩啊好煩啊!”氣氛太過沉重,故事太過悲傷,出了白汐的寢殿,果果終於忍不住的大叫:“姑父這麼不是東西,我再也不要幫著他了!都是他活該!哎呀!氣死我了!!!”
“怎麼了這是?”一個激靈,門外等候的楚子羽被嚇了一跳,往日裏蔫了吧唧的小狐狸都一下精神了起來。
不過誰都沒想到,果果生氣起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拎著小狐狸就是一通教訓,成功鎮住在場的所有人,然後瀟灑的帶著他們離去。
“沒想到啊,果果這丫頭很有魄力啊!”錦瑟甚是意外。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絕不是好惹得主,也就你,把她當作小孩子護著。殊不知,她可比你要聰明多了!”
“哎,你!”錦瑟當時不忿,可後來,遇到了那麼多的意外與波折,再回頭想想,確實如此!不過,那也是多年之後了。
“小狐狸我現在帶著你,可如果你做了什麼傷害我親人的事,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姑奶奶我最近甚是不爽,你給我安安靜靜的呆著,讓我解悶,不然,我就拿你喂我的寶貝海海,聽到了嗎?”
果果的寶貝是一隻八爪章魚,錦瑟在入海的時候有幸得見。當時它的樣子凶神惡煞甚是嚇人,錦瑟怎麼也不搞不明白果果怎樣看上它的,當寶貝似的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