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邊找邊與男子解釋因由,太陽從日中漸漸滑到日落,白汐似是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天。
漫天的大雨,就想而今漫天的晚霞,密密麻麻的罩了她一身,似是牢籠,怎麼也逃不過。
“那年也是這樣,天大地大我卻無處可躲。入目皆是蒼白一片,故人似是還在昨日裏向我撒嬌,可一個轉眼,她便滿身砂礫的躺在一顆我不知道的樹下安眠。”白汐的手有些抖,晃神的說著,那些往昔是藏在她心裏的一道傷,‘此去經年,物是人非’,可此去不知經了多少年,那道傷疤到如今仍還是鮮血淋漓,猶若初傷。
雖說當年的傷痛如此清晰,可看白汐,又總覺得並不止如此!
“都已經過去了!”男子安慰,他的眼裏是滿是難明的意味。這樣一個堅強近似冰冷的女子,縱是痛了也是一聲不吭的忍著,從不與別人說起她的傷,而今,卻是對著一個她向來痛恨的人說起這些,還真是......男子笑,可翹起的嘴角裏,沒有半點笑意,悠遠的目光望向前方不遠處的白汐,眸子裏似是含了萬般的愁緒,卻又是平靜猶若無波的潭水。
白汐笑,望了望漫天的雲霞,心裏溢滿了苦澀,當真過了嗎?為什麼隻有她一人忘不掉那天的大雨呢!
有什麼遮住了眼簾,溫熱的、溫暖的,讓人想要留出淚來。
“不要想了,縱使你把自己困頓在那方天地裏,失去的也再回不來。想必你在意的那人也定不想你如此痛苦!”
有聲音在耳邊低鳴,暗啞的似是含著心疼與寵溺,卻又是清冷與疏遠。白汐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輕觸碰男子的掌心,似是劃過了誰的心底,惹亂了平靜的湖麵。
“當真能忘便好了!”白汐輕歎,稍稍揚起了頭,散落的發髻被風揚起,糾糾纏纏的落在男子的麵上,惹得他一陣怔忡。
“你也莫要太過擔心,果果這丫頭甚是機靈聰慧,甚少有人是她的對手,想來她定不會吃虧到哪兒去。”男子落後白汐半步,眼神深邃悠遠的望著前麵的那抹身影。
嗤!
白汐輕笑:“你是想說果果這丫頭是絕不吃虧的主吧!倒也是,這丫頭甚是聰慧,想來也吃虧不到哪裏去!”
雖說眉目間仍少不了擔憂,但那清冷的眼眉終有了絲絲的輕鬆,雖隻有些許,卻足以驚豔某人的日月。
男子輕笑,有些苦澀亦有些欣喜。他們並肩,終又是把這重重廟宇又走上一邊,卻還是未有找到果果的影子。
白汐甚是著急,卻也是知曉著急也無用,男子在一旁雖沒有多少言語,卻總是能把她煩亂的心思拉回,倒也幫了大忙。
也不知過了多久,日近黃昏。
“走吧!”
“去哪裏?”
“小錦已經找到果果了,在山下等我們。”
“已經找到了?”
“嗯,我感受到了。”
說著白汐手掌之上冒出了一團青藍色的火焰,男子看著笑了笑,“那便走吧!”。白汐聽見他如此說道,像是一陣清風過,微風拂麵,不知是否天涼氣冷,隻覺得吹得人心裏空落落的。
他們並肩而行,殘留的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的修長,漂亮的雲霞更襯得兩人俊美無雙,似是生來就合該如此相守,雖然命運大多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