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惲將證件放回胸前的口袋,“我們在凶手的指甲縫裏找到了含有她DNA的皮膚碎片。”
毛朵兒傻愣了幾秒,然後還是釋懷地說:“肯定是你弄錯了,要不就是其中有什麼誤會,你查這件案子有多久了?”
“一年零八個月。”
“這麼久了!”這件案子上麵特意有人不想公開,所以毛朵兒以前根本就沒聽說過,對了,她記得在學校沒畢業那會讓她曾聽寢室的另外兩個室友說有警察來找過她們盤問李姒樂和黃毛那件事,“那個閆禹鵬不會就是那個黃毛吧?”
“是。”
“他死了?”
“是。”
毛朵兒一驚一乍過後又鬆出一口氣,“哦,死了好啊!”
那種社會人渣死了也沒有關係。
那馮惲應該是a市的警察?李姒樂都已經搬了好幾次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毛朵兒大呼小叫,“不要跟我說這兩年你一直在暗地裏監視姒樂糾纏著她不放?你這個死變態,你這樣是個正常人都會被你逼出病來。”
“是不是被人逼出來的還不一定。”馮惲眸光忽地沉了下去,意味深長,“精神病人可是可以不用負刑事責任。”
所以,她的病也有可能是裝的。
他看得出來,雖然李姒樂平時悶不做聲,好像什麼都不懂似的,可是實際上腦子裏卻裝下了很多東西。高學曆有文化的犯罪者往往更可怕。精神分裂?那她就是完全無刑事責任的精神病人,並不能排除她為了脫罪而假裝成精神病。
馮惲說出那句話後的結果就是被毛朵兒趕出了醫院,他隻能去吃了份早餐,將車停在醫院門口,一整天就埋伏在附近,一個人待在實在無趣,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他就去買了一份夜宵,回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李姒樂?
他視力好,即使隔著一條馬路,可在燈光璀璨的都市,他一眼就看見了她,身穿高跟鞋,就和那天晚上遇到的一樣,可是絲毫沒有白天的落魄模樣。
她不待在醫院還出來幹什麼?而且還是一個人?
他趕緊追了上去,一路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沒想到李姒樂竟然去了一間酒吧,她點了一杯雞尾酒,有不少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可是她卻應付自如,輕易地化解掉找上她的男人。
這是一個經常遊刃於各種男人之間的女人,這是馮惲對她的定義。
她喝了幾杯酒就走了,已經有了些醉意,一個人提著一個包,也不知道要去哪。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口轉角,她突然不見了,他追上去,四處張望,卻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
可惡!到底去哪兒呢?
他驀然轉身,一個人影就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後,如同鬼魅,“你跟蹤我幹嘛?”
巷子狹窄幽暗,李姒樂背對著光對著他,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看見一個黑色的輪廓,陰霾天氣所帶的霧籠罩在她身邊,聲音涼颼颼的。
馮惲聽出了她的聲音,但一時之間有些啞住,“你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