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狡辯!
馮惲被嗆得臉一紅,微微離李姒樂遠了一些,可是卻變得更加聲色俱厲,像這種犯了罪也死不承認的犯人,他見過不少,是該對她使用使用強硬措施了。
他手掌往桌子上一拍,準備對她嚴聲逼問,審訊室的門卻被人打開,一中年男人滿臉急色從外衝了進來。
審案的馮惲和另外一個警察馬上就將腰杆挺直了,“局長!”
被稱作局長的人先是看了李姒樂一眼,又看了審案的馮惲兩人一眼,說:“把她放了。”
馮惲臉色大變,“為什麼?”
這可是犯人,十有八九就是這件謀殺案的凶手,怎麼可以就這樣放了?
“她不是犯人。”局長說。
在警察局長的後麵是祁以源,他走了進來,目光在拷在李姒樂腕上的手銬上輕瞟了一眼,瞬間就冰冷了下來,“將手銬打開。”
“她當時一晚上都和祁先生在一起,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不是凶手,趕緊把她的手銬打開!”局長嚴肅地命令說。
“這個人是他的丈夫,他給她做的不在場證明根本就不可靠,她的DNA和死者指甲裏的皮膚碎片的DNA完全吻合,她和這個案件有莫大的關聯!”馮惲目光從祁以源身上掠過之後,義正言辭對著局長做著反駁。
局長心裏冷汗直冒,瞟了祁以源一眼,又堅定地說:“放人!”
從公安局出來,坐在祁以源的車上,李姒樂仍是心情低落,祁以源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說:“沒事了,他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那麼急且狂,在空中肆虐,像石子般劈裏啪啦砸在車上,樹上,屋上,衝刷著一切,又像一塊朦朦朧朧的幕布,將整個世界都籠罩。
車前的雨刷不停不歇地來來回回,夜幕來臨,窗外的都市逐漸亮起了燈火,雨珠在車窗上散了又凝,凝成一條條小溪,停頓了,又繼續了,曲曲折折往下,蜿蜿蜒蜒,彙成一道雨簾,模糊了窗外的風景,李姒樂側頭望著窗外,隻看見一個又一個的光點,色彩斑斕,卻又影影綽綽,怎麼也看不清黑夜掩蓋下的到底是什麼。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永遠不夠纏綿,第二天旭日就普照了整個大地,李姒樂今天沒有戴眼鏡,穿了一條背帶裙套白T恤,一頭齊肩柔發披了下來,一邊的發絲別在腦後,抱書立在成林的樹蔭下,青春校園,可是簡款的鑽石耳釘又給她添了一份淑雅的女兒味兒,到底是即將要畢業的人,就再也不是那個剛踏進大學的懵懵懂懂的女學生了。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看她的樣子誰會把她和一個殺人疑犯聯係在一起。馮惲站在遠處對著她細瞧了許久,才敢確定是她,這次他沒有穿製服,一身便衣,長褲配短袖,健康陽光,完全與大學的校園融合在一起,“李姒樂!”
“嗯?”
李姒樂聞聲扭頭,與剛入學的那段時間比,她的膚色已經褪去暗沉,提亮了不少,不再看上去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孩子,瑩白如玉的肌膚也就是如此,隻是豔陽讓她微眯了眼,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在她身上,仿佛整個夏日的明媚的陽光都在她那雙眨著的眼睛裏了。馮惲跑過去,在心底再一次提醒了自己不能被她的外表蒙蔽,“你以為自己有權有勢就可以逃過法律的製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