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以源站著沒動,不說話也沒攔她,可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麵前就是一種震懾,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放到了她耳邊。
“喂?李姒樂?”電話那頭的聲音笑嗬嗬的,還帶著幾分諂媚,“我是劉老師,今天學校不用晚檢了,你就好好工作吧,我給你批假。”
自家輔導員的聲音李姒樂還是認得出,她張張嘴本想將他當救命稻草抓抓,祁以源卻將電話掐斷了,注視著李姒樂不情不願的眼神,將手機揣回兜裏,拿起手中槍,子彈上膛,放在她手裏,“想走,給我一槍。”
槍上還帶著屬於他的溫度,李姒樂灼得收回了手,“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
祁以源將槍放了回去,按了按手表上的按鈕,房子又恢複如初,一板一眼的家具依舊立著不近人情的方正棱角,嚴實的窗簾阻隔了外麵的漆黑,昏黃的燈光卻沉澱出夜的沉寂。他將她打橫抱起,走向了臥室。
第二天的時候,李姒樂就有些精神不濟了,坐在祁以源的車上,揉著頭強撐著不至於昏昏欲睡,其實昨天晚上祁以源很規矩,將她放在床上後就平躺在她旁邊,一晚上過去,兩人連根腳趾頭都沒碰到過,隻是她這人缺乏安全感,整整一晚上都沒睡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抵不住困意來襲眯上了眼,可是不久就聽到了身旁祁以源有了動靜,原是到了該起床上學的時間。
他將車停到了她們學校的校門口,替她解了安全帶,李姒樂動身準備推門下車,他又從後叫住她,“姒樂。”
“嗯?”
他那一聲太過溫情,讓李姒樂毫無防備,剛一扭頭,就剛好撞上他朝她襲來的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去吧。”
這個吻壓根兒不長,也不夠纏綿,有如蜻蜓點水,可是卻將她的裏裏外外都嚐了一遍。
“你……”李姒樂惱得臉蛋兒憋紅,怒視著他,卻跟個小兔子一樣,她還能幹什麼呢?她該留下來和他鬧嗎?她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他已經放她走,這對她已經是最好的救贖。
她就這樣下了車,清晨的校園,偶爾還有三三兩兩成群成對的學生路過,她一人走在靜謐的湖邊,楊柳低垂,輕搖著柔弱的身姿,她的唇上仿佛還殘留著祁以源留下的味道,掏出包裏的手機,卻發現有三個未接來電,是毛朵兒打來的,她回撥了過去。
“喂,姒樂,你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來了,在樓下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你這家夥,有男朋友了卻不告訴我們,快跟我說,他是不是就是你經常躲在被子裏悄悄和你打電話的那個田爍?”那邊的毛朵兒一接聽她的電話就急著說。
男朋友?
李姒樂首先想到的是祁以源,除了他,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自稱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又不可能是他,因為他昨天到今天一大早都一直和她在一起,難道真的是田爍?可是她又覺得不可能,他能來找她做什麼?就算在以前,他也從來沒來她們學校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