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炎炎夏季猶如流火,也就隻用清晨才能感受到那麼一絲涼爽晨光從草叢射進來,照在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左右的小孩白白嫩嫩有著幾個大紅點的小臉上,小男孩一手拌開比他還要高的雜草,無力的歎了口氣。
“死老道啊,你是要多久才回來,你徒弟我昨晚可差點喂蚊子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不超過八歲的小男孩,穿著一身有些破舊的道袍,背著一個方形的竹樓,在竹樓靠背的把手上還搭著一塊小小的油布,看來是為了遮太陽用的,頭發到是剃的跟和尚差不多,就差沒有在晨光中發射油亮油亮的光芒了,瓜子臉,到也看不出來俊不俊,但不可否認是一個很好看的小孩子。
他叫談均,再過三個月他就要滿八歲了,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隻是在三歲那年差點病的一命嗚呼被老道治好後,便被老道從父母身邊帶了出來,按老道當時的說法,這孩子命中犯劫,十歲將有一次大劫,恐怕很難度過。
他父母都是老老實實的種田人,在見識到老道隨手治好了自己連醫生都無法下手的怪病後,當時就嚇的臉色慘白,哭喊著讓老道無論如何都要救救自己,就這樣還屁事不懂的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老道的徒弟,跟著老道四處流浪,去過繁華的都市,見識過那繁華讓人著迷的生活,也在荒蕪人煙的大山中吃過淡的鳥味魚肉。
老道平時看起來神神秘秘神經兮兮的,但還算比較負責,每次有事離開幾天總會把自己安排在什麼道觀或者寺廟裏,像這樣還是第一次。
當時就看見到了一朵煙花,在距離他們比較遠的幾個山頭突然衝上天空,然後……然後他師傅老道就跟貓見到老鼠,狗聞到臭味一樣,留下一句"為師過幾天來接你"嗖的一聲就一溜煙的不見了,在譚均還在為大白天浪費這麼好煙花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老道的身影了,對就這樣不見看了。
沉默看著老道消失的方向許久,在確定真不是跟自己惡作劇開玩笑後,才不到七歲的譚均聳了聳雙肩,低著小腦袋,很沉默的接受了現實,邁著小腳步開始向森林的另一頭走去,記得一天前進來的時候哪裏好像有一個村子的,如果運氣好的話天黑應該能走出去。
至於為師過幾天來接你的話,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森林,就算打的過老虎財狼,這可是夏天、夏天,蚊子也夠把他吸幹的,直接把他當成了耳邊風。
很不走運的是,就像以往無數次一樣,他的運氣就從來沒好過,他迷路了,為此他不得不在森林中過了一夜,拍死了三十八隻蚊子,因為這三十八隻蚊子太貪心了,都吸了他那麼多血了還一動不動的賴在他身上,不拍下去他都覺得對不起,三天前喝的那碗老雞湯。
九幾年的中國大多數地方還是比較落後的,特別是一些山村裏,沒有像樣的馬路,多數都是人不斷的經過踩出來的,也很難找到辨別哪裏有人居住哪裏沒人居住,也許你在你覺得是荒山野嶺的地方翻過一座小小的山,就突然看到了幾戶人家,反正要想靠著什麼明顯的標誌,比如電線杆之類的來找到有人村莊是很難的。
在終於開始抱怨起自己師傅老道的時候……
哞……一聲明顯水牛的叫聲,讓譚均有些糟糕的心情一下變得好了起來,有水牛就一定會有人,代表著走了一天他終於找到了村莊,他開始加快腳步,蒙著頭在雜草中向著水牛叫聲前行。
譚均沒有猜錯,在千辛萬苦鑽出雜草從後,便遠遠的看見一條河,在河邊一個看起來比他要大上幾歲的小女孩,有著一頭長長的頭發,端著一本語文書,灰常認真的低頭看著,其中一隻手還纏著牛繩,剛才的牛的叫聲,正是在繩子另一頭的水牛發出的。
小女孩看書看的非常仔細認真,應該說太入神了,水牛已經將腳下一片區域的草都啃光禿禿了,以叫聲來提醒自己的小主人,該向前麵移動下了,見小主人還是悶著頭看著她的書,扭了扭牛頭拉動著繩子,將小女孩從書本中的世界拉了出來。
然後又是哞……的一聲。
‘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吃”小女孩不高興的鄒了鄒可愛的鼻子,不情願起身準備把牛牽到前麵一點,在好好的看書,剛才有些地方她還不是很懂,一個光頭上麵還搭著一塊布就這樣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