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所封閉的第四區域,裏邊埋葬的屍骨當年均死於守墓老頭之手!加起來起碼得有五六千人,那年月亂,其實像徐瑞的,絕大多數死者罪不致死,但除暴安良的守墓老人又沒精力勸惡向善,所以這位審判者自認為罪孽深,一輩子守在這兒。
徐瑞寫完時,我和杜蟲半回不過神,守墓老頭解決過這麼多人,身上卻沒有半點戾氣,有的隻是祥和與淡淡的威嚴。
這刻,徐瑞補了一行字,“那位老者創下了在犯罪現場留下數字係列的先河。”
我震驚的心髒已經麻木了,數字序列竟然是他開創的。
杜蟲眸子一顫,寫下了疑問,“老大,你要和許琛那夥罪犯的簡況?”
徐瑞點頭,“我信任許琛,況且他已經是自己人了。”
他一句“信任”讓我心裏特別感動,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聽關於那夥罪犯的事情。
“當年的審判者手下有七大助力,分別代號是‘霸’、‘狠’、‘毒’、‘腐’、‘暴’、‘欲’、‘奴’,統稱為獵罪者,為其搜尋下手的目標,跟隨了多年,也得到了他的調教,犯罪各有特色,代號上就能看出一切。”
徐瑞已經抽到第三根煙了,他不緊不慢的寫道:“審判者收了手,解散七個手下。而獵罪者們卻沒有散去,自封為‘七大審判’,各自用自己慣用的殺人風格,延續著守墓老人的滅罪大業,同時,他們也因此成了頭號大罪犯。”
我隱約猜到了這919一案的起源!
“可終會有衰老無法繼續犯案的那,同一年,這七大審判經過商議,成立了一個更加有製度的組織,七罪。而七大審判每隔十年,自由更換一次,由上一代的負責選擇自己一脈的繼承者。還有,不是誰都有資格在現場留下數字的,七大審判親自犯案或者候選人考核的時候才能,其餘的成員卻不行。”
徐瑞換了張紙,他繼續寫著,“開始的時候,從道義上來算好的,七大審判是為了約束罪惡。可一代代的傳承到如今,本身就變味了,七罪組織成了收容罪犯的安樂場,現在沒幾個審判者還守著初心。”
我張大了嘴巴,“這……”
徐瑞放下筆,道:“七大審判十年一換新,四九年這七罪組織成立,眼下是零九年,想必憑你的聰明已有了正確的猜測。”
杜蟲補充了一行字,“第九局一大半的精力都放在這兒了,尤其尾數是九的年份,七大審判的候選者們紛紛為了考核而實施犯罪。”
難怪守墓老頭如此信心的庇護我和杜蟲安危,畢竟他輩分擺這呢,七罪組織的活祖宗!昨晚那女人犯了大忌,可能是被現任七大審判派去的守衛切斷的三指!
我力不從心的想著,井真籌劃的連環凶案,就是為了想成為七大審判之一。觀其作案風格,不是“狠”就是“暴”這一脈。
忽然!
我聯想到徐瑞之前自己的父母是比井真定位高端的大罪犯,難道……我求證的看向他和杜蟲,二者同時點頭……
我腦海沸騰了,亂想了半個時,我顫抖的寫著,“卸任的審判者們會如何?”
“這就不清楚了。”
徐瑞啞著嗓音:“因為第九局也沒有調查到。不過,經常有期滿沒挑到滿意的繼承者或是認為自己體力、狀態沒有下滑的情況,就會繼續執掌那一脈。”
杜蟲很勉強的提過我父母沒有濫殺無辜,我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可能雙親還保持著七大審判成立時的初心。
我也終於知道自己出身有多惡劣了,連這樣徐瑞都能把我保住,可見他做的比我想像的更多,這恩情是還不清的。
我問徐瑞為什麼官方沒有動守墓老頭,他也不知情,表示已把知道的全部分享給我和杜蟲了。
我認為守墓老頭活躍在建國前,而之後並未觸犯什麼,此前的作案性質又難以定論,且不這個,他九十幾了,還是七大審判的活祖宗,如果真動了,七位現任的審判者及其組織一來沒了象征性的約束,二來勢必會借報複的名義瘋狂犯罪!
徐瑞透露了一個沒有證實的消息,七罪這一組織,已有第九局的臥底成為七大審判之一。不過,對方也同樣有潛伏在第九局的內鬼,所以跟七罪組織有關的線索,完全的封死,連組長級別也隻能知道一點兒。
今晚所獲知的秘事,讓我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
我熬到淩晨才睡著,沒幾個時,徐瑞把我被子猛地掀開,“起床,鍛煉。”
做了一堆俯臥撐,又繞著警局跑了七圈,我喘的像條狗,徐瑞跟沒事人一樣的道:“琛,你今的晨練到此結束,我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