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保感覺頭有點暈。就伸出左手在額頭上用力捏了幾下,對四個檔頭道:“這射洪春酒還真有勁,才喝了不到半斤我就有些不勝酒力了。”
已經有些迷糊的閔保說完後半天沒聽到回應,趕緊抬頭看那四個檔頭。隻見四個檔頭早已經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了。
‘不好,被暗算了。’感到被暗算的閔保迷迷糊糊中伸出右手,想把繡春刀拔出來。哪想到手剛放到刀把上,繡春刀就被一個麵白無須的錦衣青年一把奪了過去。還沒等閔保看清對方相貌,就雙腿一軟睡倒在地上。
正在呼呼大睡的閔保忽然感到渾身一冷,被一盆涼水澆醒。
“啊。”閔保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看了眼黑暗的小房間和琳琅滿目的刑具,他感覺自己似乎回到東廠監獄的刑房,不同之處隻是被綁在刑椅上的是自己:“我這是在哪?”
“嗬嗬,這裏是成都。滅天軍調查局的刑房”一個麵白無須的錦衣青年微笑著答道。
“你是誰?”閔保問完之後又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就是滅天軍調查局的局長,我叫孫海龍,也就是今天要審訊你的主審。你猜咱們能在這裏見麵是不是為了聊天?”
聽著孫海龍斯文的聲音,閔保忽然想起東廠中一個叫武不麗的理邢百戶。武不麗和人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斯斯文文,甚至還有一些靦腆。但是動起刑來卻殘酷的令人發抖。閔保曾經和武不麗一起審過一個案子。為了逼迫犯人招供,武不麗一邊和閔保聊著天,一邊滿麵微笑的用剔骨刀剔著犯人腳上的肉。當犯人看著自己腳上被剔骨刀剔下來幾塊肉之後,早就一心求死把什麼都交代了。犯人交待完武不麗卻沒有一點要停手的意思,一邊刮著犯人腳上的骨頭一邊說:“我正剔的起興,等我把你兩隻腳上的肉都剔光再送你就醫。”
閔保看著孫海龍滿是邪邪懷意得雙眼,閔保咽了口唾沫答道:“當然不是為了聊天,孫局長有什麼吩咐盡管說,隻是不知道兄弟有沒有為您做事的本事。”
“好!痛快。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孫海龍微微一頓繼續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隻要你在組織各部土司配合沐天波攻四川的時候,按我的部署要求推舉出個首領就可以了。至於後麵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這個?”閔保畢竟是東廠緹騎出身,立刻明白孫海龍是要利用他自己安排的土司首領全殲各部土司。如果真的讓孫海龍做到了,那自己回到東緝事廠之後怎麼交代?
孫海龍也早看出了閔保為什麼猶豫:“現在你麵前有兩條路可選。一,答應我的要求,你可以得到成都附近百畝良田和三千兩白銀。二,我可以成全你做個忠臣,但是你得吃下這個。”說這話,孫海龍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在閔保眼前晃了晃。
“這個是什麼?毒藥嗎?”閔保看著孫海龍手中的瓷瓶,心下忐忑不安。
“嗬嗬,怎麼會是毒藥呢。”孫海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是我在緬甸時朋友送的一種叫做‘蟲蠱’的奇藥。聽說這藥是蟲卵做的,隻要一入口藥中蟲卵就會孵化。蟲子孵化後就會以宿主為食,全靠吃人肉長大。如果你夠幸運這蟲子就會先吃你的大腦,那樣你就會發瘋而感覺不到疼痛。如果你要是不幸那就麻煩了。蟲子不爬進你腦子,而是爬進你的五髒。它們會在你的五髒中不斷長大,直到你死亡它們才會跟著你一起死。不過你不用為他們繁衍的問題擔心,你死以後它們的蟲卵就會留在你的屍體中,直到下一次被人或動物吃下才會複活。當然了自從得到這藥之後我還沒有試過,也不知道到底管用不管用。”
看著滿麵微笑的孫海龍把話說完,閔保已經被渾身的冷汗浸濕。過了半晌閔保才反應過來道:“管用,一定管用。大人就不要在小的身上試藥了。您的條件小的都答應。”
“哎,可惜了。這麼好的藥到現在也不知道靈不靈。”孫海龍歎了口氣悻悻的道。
“一定靈,一定靈。能幫大人試藥的人多得是,小的還多少有點用,還是留著幫大人收拾那幫土司吧。”
“恩,看來也隻好這樣了。”
聽到孫海龍不讓自己試藥了,閔保才鬆了一口氣道:“大人,小的那四個兄弟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