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新封的姬皇貴妃因為身體不適不參加國宴。
宴會上,觥籌交錯,大家客套著,假笑著,虛偽著。
酒杯輕輕碰著嘴唇,夜傲掃視下麵群臣激揚澎湃的討論,看著丞相黑著一張臉,看著幾個番邦使臣虛與委蛇,一陣冷笑。
玉妃坐在側邊,覬覦著皇帝旁邊的位子,憑什麼她能得皇帝專寵幾年卻始終坐不上那個位子,握著酒杯的手不停地微顫,這個位子本來就屬於她的,她一定要奪回來。
笑容滿麵地走到皇帝身邊,“皇上,臣妾敬你!”醉眼迷離的她此時甚是妖豔,夜傲嘴角輕輕揚起,抬起手和玉妃的酒杯碰杯,“愛妃,少喝點,”突然他壓低了聲音,“晚上朕去你那兒。”
玉妃此時更是滿臉通紅,欲醉還醉地嗤笑。玉妃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位子,輕笑那個女人的可悲,已經是後宮最高地位的她卻沒有後宮最珍貴的寵愛,縱使是皇貴妃,她也一樣能把她拉下馬,她的笑有些猙獰,在與夜傲目光對視的時候,馬上又恢複到嬌態。
但是,夜傲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個女人此時在想什麼!
此時,大殿突然一片靜謐,原來是舞娘出來了。
大家愣愣看著一群從波蜜(波蜜類似於現在的波斯)過來的妙齡舞娘,舞娘都是用紅色紗幔蒙著臉,穿著性感的露肩露臍裝,肚臍邊還畫了生動的蝴蝶,亮閃閃的金屬亮片反射著大殿的光,舞娘赤腳走出來,一隻腳踝上還綁了紅絲帶,另一隻腳踝上綁了鈴鐺,丁玲丁玲清脆地響著。
舞娘在大殿中央隨著音律的跳動而翩翩起舞,一個個曼妙的身子,一個個撲鼻的粉香,就連高高在上的夜傲也目不轉睛地看著。
舞娘圍成一個圈,從裏往外像一朵花彎下腰,一個女子從中間跳起來,鵝黃色的紗幔蒙著臉,翠綠色和水藍色結合的吊帶衣,粉白色的裙,腰間紫色的蝴蝶隨著她舞姿的變換而幾欲飛出來。
那個眼神?
夜傲心裏打了一個突,為什麼這個眼神這麼像她?
夜傲連忙搖頭,為什麼現在他的腦海裏會出現她的身影?是醉了嗎?為什麼在那個舞娘身上他看到了她?
那個夜傲直視的舞娘正是姬皇貴妃上官姬月。
無意中,與夜傲的眼神相接觸,姬月心裏直發毛,好像通過自己在看別人。連忙低下頭,繼續跳舞。
感覺到好像不隻是一道目光看自己,姬月找尋那道目光,
這個男人?是男人嗎?長得,那麼妖豔!唇紅齒白,細致的輪廓,在究竟作用下酡紅的皮膚,就連她都有些嫉妒了,他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姬月感覺自己像是獵物被扒光了衣服讓人看得清明,這種感覺很不好。
夜傲許是察覺到她的不安,掃視下麵,他竟然在覬覦他的人。
什麼?他的人?他竟然將這個舞娘當做是他的人,夜傲哼笑,自己太小題大做了,女人而已。
再看番邦使臣座位上的他,發現他正一臉無謂地看著自己。
夜傲舉杯衝他笑笑。
耶律易明顯地感覺到這個皇帝對那個舞娘有意思,隻是小小的試探就把他的心意試探出來了,這個皇帝不過爾爾。要不是國師說這個皇帝將來必有作為,自己也犯不著千裏迢迢過來,隨便派個小官就行了。
轉過頭繼續欣賞波蜜舞娘的舞姿,不過那個舞娘的確別有一番風味,但是他羞澀又剛強的眼神就讓自己欲罷不能,等宴會結束了向皇帝討了去,現在兩國正處在膠著狀態,皇帝絕不會為了小小的舞娘而引起戰爭的,耶律易在那邊得意地笑。
此時的姬月當然不知道兩個男人的想法,現在她隻想著怎麼才能一舉奪得皇帝的青睞,然後穩固自己的位子,保住父親的一條命。
突然一群士兵衝進來,分散在兩邊,音樂依舊,官員的笑聲停止,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大步走進來,這時姬月剛好的轉圈,其他舞娘腳步混亂,一時沒站穩,跌倒在進來的將軍懷裏,紗幔鉤住將軍頭盔上的甲片,紗幔生生被拉了下來,一張清秀的臉瞬間呈現在眾人麵前,夜傲的臉突然變得異常難看,他的皇貴妃竟然躺在別人的懷抱,竟然去做舞娘讓眾人欣賞,甚至讓北周二王子耶律易這樣肆無忌憚地觀賞,現在竟然還這麼明目張膽地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拳頭緊緊握緊,青筋蹦出,視線冷得足以可以殺人。
耶律易戲謔地看看夜傲,一副了然的樣子,雖然這個女人沒有皇座下玉妃那麼傾國傾城,但是她有她獨有的美,讓人的目光難以移開。
將軍也是一愣,沒有料到會有人朝自己這邊倒下,也隻是條件反射地去抱住,卻見懷裏的人竟是如此可人,羞澀的眼神更是讓人心疼。旁邊的副將咳了一聲,將軍連忙放開她,現在是危急時刻,不可因為一個女人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