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我是個馬大哈呢?早起時疊好被子穿上衣服,習慣性的往兜裏一伸,我靠,我的錢包呢?上哪兒去了?記得昨天離開醫院時還在的啊,怎麼轉眼工夫怎麼就沒了呢?我心裏這個急,跟火燒眉毛似的。
手機丟了,錢包掉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啊?穿著衣服在屋裏蹦達,搓著手無計可施。我想那錢包一定是在香格裏拉掉了,搞不好就是在我喝完6杯tkl後又跑洗手間去吐的那空擋掉的。我那個後悔啊,裏頭可還有好些銀子呢!要是真沒了,這個月我怎麼活啊?我都跟我媽要過好幾回零用了。
可能我這人就是特窩囊,第一時間我竟然想到向郭蓉借銀子花。昨天她那一通電話可把我嚇得不輕,回頭我真該跟她問問清楚,我可真不想被李芙鄙視。郭蓉要是真喜歡我,李芙還不得把牙笑掉半邊啊?
其實李芙也不是太壞,就是嘴上不留情吧,還挺有先見之明的,知道郭蓉對我不一般,想想都佩服她。
當我走進藥房時,郭蓉正在低頭寫著交班記錄,小樣兒還挺認真。記得第一次見著她時是上夜班的時候,我值icu,她就那麼走進來了,腳步特別的輕盈,以至於我都沒發覺她的到來。當我抬頭看見郭蓉笑得像大尾巴狼的神情時,心裏頭猛的一震,這誰啊?笑得這麼詭異。郭蓉就笑吟吟的開口說,小姑娘,幹嗎呢這麼專注?我就特靦腆特純潔的笑了一下說,沒幹嘛,在想事兒呢!結果郭蓉眼睛就亮得跟小蟊賊似的,拉開椅子就開始和我侃,弄得我雲裏霧裏的,登時就拿她當姐們兒看待了。
她不就比我大一歲嗎?可她就喜歡充老資格,好象不這樣她就會死人似的。後來玩兒塔羅牌和她混熟了,我就常說,來,小妞兒,幫我捶捶背;來,小妞兒,給我撓撓癢,對,就是臀上三寸的地方。每回郭蓉聽了我這輕佻的話,一個烏雲壓頂她那蔥蔥玉指就拍過來了,就這麼把我給鎮壓下去……
可能是自己腳步沒郭蓉走的那麼輕盈,我正要去拍她的背,她一個機靈就跳起來了,倒把我嚇了一跳。我說:“蓉蓉,你這樣可不行啊,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給嚇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膽兒小,真是的。”
郭蓉掐了我一把說:“誰讓你鬼鬼祟祟的站我後頭了?你小樣的還會惡人先告狀啊?”
想到我還得跟她借銀子花,這口氣我就先咽下了,我說:“行,我是惡人,您是大善人。我說大善人啊,我錢包丟了,怎麼著?救濟點兒吧?”
“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果不其然,還真被我算對了。”郭蓉半靠在桌子上,笑得特邪行,“這樣吧,救濟你可以,銀子也可以不用還,就當是救濟災區人民了。不過你晚上得陪我逛街吧,就這條件,怎麼樣?”
按理說這附加條件也不苛刻啊,可我還是打了個寒戰,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從前自己也沒少讓郭蓉同甘苦啊,怎麼這回這麼心虛呢?奇了怪了嘿。我說:“那好吧,不就是逛街嗎?又不能把我怎麼地,誰怕誰啊!記得回頭給我帳上劃一千塊過去,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先上班去了。”
回到科室拉開抽屜找著煙盒點了支“嬌子”,坐在轉椅上開始吞雲吐霧。我說過,沒有煙癮,覺得煩了就抽上幾口,像我現在的這種狀態,不抽上幾口我會崩潰的。
抽著煙有些咳嗽,嗆得出了淚水。暗罵著自己的沒用,想起羅漪那潔白的牙齒,他會不會也抽煙呢?跟我一個歲數他該上大四了吧?那怎麼那天還說他下午沒課?這麼一想就沉不住氣了,就忍不住想掛個電話給他。哪怕他嫌我煩。
正想去藥房,電話響了,一接,是李絮的。她說:“妞兒,晚上有安排嗎?出去一起打電動吧?”
我本來想說好好好,可又想到郭蓉讓我晚上陪她逛街的事兒,有些頭疼。我說:“李大爺,晚上我得陪我們同事逛街呢,沒工夫打電動,你自己去吧。”
“是嗎?跟誰啊?我也一起去吧。”聽到逛街倆字兒,李絮的興致立馬高漲,連打電動都拋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