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雨飄落於桃林間,桃紅花瓣隨風隕落,隨微風纏綿輕撫著精致蒼白臉頰。
修長身骨躺在桃花樹下,聞著桃花清香,粉色桃紅花瓣落在他白衣勝雪的長袍,落在他如墨的發絲,星星點點的桃紅灑在白衣上,就如同他是桃花公子。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公子皺著眉目,清澈如水的眼眸更多的無奈,似對身體的無奈,似對命運的無奈。
由遠至近,侍從恭恭敬敬的端來一碗烏黑的中藥,藥中苦味飄散聞。
“公子,到吃藥的時辰了,小的給您端來…”侍從把藥放置於石桌上,滿臉擔心的巧著自家公子。心裏滿滿的苦澀,自家公子這搬好,上天卻給他一身病弱身軀,日日夜夜受折磨,還需飲這些極苦的藥。
他緩緩睜開眼睛,由侍從扶他從貴妃榻上而起,‘咳咳咳’的聲音輕輕溢出,伸出蒼白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拿起藥碗麵無表情的飲。
“子詹,靳府可有傳來書信?”溫和的聲音,如珠子落於玉盤中清脆動聽,如墨發絲隨風輕揚。
“是的,公子,靳府今兒派小廝送來書信!”子詹回道,
他伸出修長的右手,接住翩翩而落的花瓣,麵容淡淡,“可講是何事?”
“靳府明日將為靳老太太過八十大壽,擺宴席邀請諸位大臣與皇宮貴族,靳丞相吩咐公子務必回府…”
聽他道完,他輕輕的嘲笑,靳府何時這般看重他?在靳府,他靳南衣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被棄之如敝屐。
竟然靳府容不下他,此次的鴻門宴想來是陰謀算計了。
“咳咳咳…”
他輕輕的咳嗽,聲音有些柔弱。
“子詹,換來馬車,午時回靳府…”
“是,公子,子詹這就去吩咐車夫,公子稍等片刻…”
……
明都富,那是人人皆知的事實。金碧輝煌的皇宮,宮壁,明都庶民商人穿戴錦衣,住的是紅磚綠瓦,吃香喝辣。
而滿大街的人都熱熱鬧鬧,小攤們吆喝著的聲音。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滿足。
“衹兄弟,今兒又來擺攤了呀?生意可好?”在一旁賣著包子的何叔樂嗬嗬的對衹詡說道,伸手拿起熱乎乎包子包好,遞給她。
她微笑的接過包子,從囊中取出兩個銅板給何大叔,說道“生意還不錯,這也多虧了何叔這幾日的幫忙,讓我在這攤位擺!”
何叔不願接過過她給的銅板,但是又耐於祗詡的堅持,他也隻好收了銅板。
祗詡擺攤位的地方談不上人流很多,但也不少。她在這是專賣糖藝,小孩於閣中小姐對這糖藝可是喜歡的緊,模樣多化,卻入口甜且不膩,柔滑清香。
過了半個時辰便也就賣完了,她邊看著攤位,邊與憨厚老實的何叔攀聊起來。
“哥哥,嫣兒想要吃那個小人糖,哥哥…”
“嫣兒,下次哥哥再買與你好不好…”
在攤位幾米處,有兩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布衣縫縫補補,男孩大概十歲左右,而女孩大概五歲。
女孩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的哥哥,指著祗詡麵前的小人糖。而哥哥安慰著女孩,眼裏滿是難過。
祗詡有些微微動容,心裏竟是酸澀,誰說這富裕明都人人都富?富的是商人,是官府,不是這些可憐的老百姓。等級差異如此的明顯。
她拿起前邊兩個小人糖,走到他們麵前,微微蹲下來,向他們一笑。
“是不是很喜歡這小人糖?”祗詡拿著八戒模樣的小人糖在小女孩麵前問,那小女孩忙不停的點頭,生怕停下看,麵前的哥哥會不給她小人糖。
可是又過一會她又搖了搖頭,清秀的小臉突然皺皺,很難過的樣子。看向他哥哥。
“我們不喜歡…買不起…”現在小女孩身邊的哥哥語氣冷硬,倒是有少年老成的模樣。
祗詡心裏一堵,她沉默一會。拉起小女孩的小手,把手中的八戒小人糖給她。把悟空小人糖給了麵冷的把孫悟空小人糖給了麵冷的小男孩。
笑道“不收錢,把你們手中的草螞蚱贈與我可好?”
那小女孩聽祗詡不收錢可高興了,把手中的草螞蚱給她。草螞蚱她可以做很多,沒有人買。這位哥哥肯要,是個好人。
在祗詡要回攤位時,聽到後麵小男孩淡淡的感謝聲和小女孩的愉悅道謝聲。
她沒有回頭,但心裏很舒服。她有多久沒有這麼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