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暗忖，難道是鬱妃看我和雅寧交好才這樣？那鬱妃豈不是對梓雲也有敵意。緩緩端起茶喝了一口，半晌才道：“想必是這麗常在因為上次的事情在鬱妃麵前說了什麼吧。”轉了話題，聊了一會兒雅寧便回長春宮去了。
等雅寧走後，知葉才道：“小主現在沉穩多了。”
我拿起桌上的綠豆糕放進嘴裏道：“不知道雅寧若是知道真相後心裏會怎麼想。份例的碳送來了吧？已經入冬了，這天也冷起來了，這火盆子也該點了。”
知葉猶豫了好半天才說：“碳還沒有送來，奴婢去要了幾次，可內務府的平公公說......說......”
我提高了聲音：“說什麼？”
“平公公說紓嬪那裏的碳不夠用，把鍾粹宮這邊小主們的碳全都送過去了。”她頓了一頓又道：“他還說，小主無寵，皇上又不會來這裏，要碳做什麼。”
我歎了口氣道：“以前雅寧說的，全應在我這兒了。算了，咱們就湊和湊和吧。隻是苦了你，跟著我這個沒用的主子。”
“小主可別這麼說，小主對奴婢的好，奴婢都記得，能跟著小主是奴婢的福分。吃這點兒苦不算什麼。”
轉眼便到了三月，天氣也漸漸地暖和了起來。麗常在依然得寵，晉了貴人，賜居雅寧所住的長春宮，行事更加驕縱。下午到梓雲那兒串門子，用了晚膳回鍾粹宮。和知葉絮絮地說著話，冷不丁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妹妹見了我，怎麼不行禮啊？”
我停下細看，麗貴人站在宮牆角下，黑漆漆的，不仔細還真看不見她。我行禮道：“麗貴人吉祥。”
麗貴人冷笑道：“看來妹妹久不出門，對宮中禮儀也生疏了。不如就在這兒跪上兩個時辰吧。”
知葉張張嘴，我示意她什麼也別多說，依言跪下。麗貴人更得意了，啐了一口，一口痰正好落在了我的耳邊。“寶蓮，替我好好看著她。”麗貴人囑咐完轉身走開，花盆底鞋踩在地上“咯噔咯噔”的聲音分外刺耳。
跪了約半個時辰，竟下起瓢潑大雨來了。知葉也在一旁陪著我淋雨，叫她到牆角下躲躲她也不肯。下午出太陽，穿得單薄了些，夜裏本就覺得有些冷，加上雨水淋濕了身子，更感覺冷到了骨子裏。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睡在了床上，知葉在床邊守著，眼眶紅紅的。“小主，你醒了。”知葉忙扶我起來靠在床頭上，端了藥來喂我：“小主把藥喝了吧。”我疑惑地看著她道：“這藥？”
“奴婢見小主暈過去便把小主扶了回來，叫了伍大人過來。藥還是伍大人親自送過來的。”
我這才張口喝藥。知葉道：“小主身子金貴，哪經得起這般折騰呢？”
“昨晚你也淋了雨，下去好好休息吧。我想再睡一會兒。”囑了知葉，我在心裏發誓：“麗貴人，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些加倍地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