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糾紛？”肖章提起了興趣。
我聳聳肩：“你最好想想任珺，她快要醒了，這兒同樣是六樓。”
他又歎氣。
手機響了，一看號碼不由打了個冷戰，武宮正雄的電話，連忙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能說話，然後才按下接聽鍵：“你好，武宮先生。”
“薄董事長，在公司嗎？”
“我在外麵陪客戶洗澡。”
“喔，什麼客戶要勞董事長大駕？”
我笑笑說：“武宮先生想打探德文的商業秘密？”
他陰驂驂一笑：“不敢，我想拜訪一下薄董事長，不知什麼時候有空？”
“…….明天吧。”
“這件事很急，而且關係到…….薄董事長個人聲譽。”他終於亮出底牌。
我打個哈哈：“個人聲譽可不是小事，我得重視起來，這樣吧，麻煩武宮先生再等一個小時，三點半我準時在辦公室恭候。”
“好…….”
武宮正雄正準備說再見，這時任珺醒了，張口就叫道：“我在哪裏？”
武宮正雄當即問：“你身邊有女人？”
唐雪漫伸手捂住任珺的嘴，提高聲音道：“幾位先生還要什麼服務？”
我衝她豎豎大拇指，道：“當然有女人了，難道武宮先生陪客戶洗澡沾沾水穿好衣服就走人？”
他唔了一聲，半信半疑掛掉電話。
“他找你幹嘛？”肖章緊張地問。
我輕描淡寫道：“還能有什麼事？這邊你和唐雪漫負責擺平，我過去對付武宮正雄。”
“哎——”
肖章還待說什麼，我已匆匆離開小楊家，叫了輛車穿越繁忙的街道，等了無數個紅燈才趕到辦公室，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泡茶，武宮正雄已一臉嚴肅走進來。
“武宮先生請坐，”我隨手關上門，“來杯茶還是咖啡？”
他微微欠身，掏出一疊照片扔在桌上，我湊過去看了腦中“轟”地一聲，兩眼發黑，雙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照片上竟是我和任珺見麵的場麵，具體日期已記不大清楚，總之在近三個月之內，好象在某個酒吧，其中一幅照片上任珺拿著灰白色布袋遞給我，嘴裏還說著什麼。
我腦中第一個反應是：武宮正雄也是剛得到這批照片不久，否則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讓任珺進庫房，因為上回她偷的“合龍”前原始試劑，經過測試和分析是真的。
武宮正雄用犀利的目光盯著我，略帶嘲諷道：“薄董事長怎麼解釋？要不要找律師過來？”
我知道他身上一定暗藏了針孔攝像機，此刻一舉一動都有可能作為日後的呈堂證供，因此並不忙於說話，而是慢騰騰看照片，等到情緒平息下來，心裏大抵盤算好應對之策，才說：“關於任珺，武宮先生了解多少？”
他哼了一聲：“我有她的檔案，裏麵的資料已經足夠。”
“那你知道她的初戀情人是誰？”
他狐疑地看著我，“難道是閣下？”
“肖章。”
武宮正雄舔舔嘴唇，這橫空冒出的訊息使他大感意外，也意識到我將圍繞它大做文章，遂強硬道：“我看不出跟你私下和任珺見麵有何聯係。”
我歎了口氣：“一對真心相愛的男女，因為某個誤會而分道揚鑣，男的一怒之下來到上海，女的則經曆了一個失敗的婚姻，她深感初戀男友也是自己的真愛，於是追到上海，然而處女情結使男的無法接受，為了給他們創造複合機會，作為他的好朋友，我不得不跑了一趟又一趟，嗨，成人之美勝造七級浮屠嘛。”
他迷惑地眨巴著小眼睛，沒弄清成人之美與七級浮屠有何聯係，斟字酌句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任珺見麵是為了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