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天亮才離開連醫生家，揉著眼打著嗬欠去公司，雖然我不能做什麼，但身為董事長在“合龍”關鍵時期必須和員工們在一起，既表明領導高度重視，也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
在電梯口遇到肖章，他也嗬欠連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好消息是“合龍”成功就在眼前，技術人員已有一半放了假，隻剩下黃總、寧工幾個核心技術骨幹。他沒問唐雪漫，我也沒說。
來到研發中心，黃總伏在桌上鼾聲大作，寧工還在實驗台前忙碌。顏助理則蹲在地上泡方便麵——自從當上總經理助理，這小夥子從未這樣服務過，畢竟年輕氣盛，總認為自己在德文地位很高，除了董事長和總經理就數他，不過這段日子表現還不錯，鞍前馬後做了不少後勤工作。見我進去，顏助理要叫醒黃總，我擺擺手，站在寧工身後看了會兒又退出去。
獨自坐在辦公室打了個盹，手機響了，是姬小倩打來的，問“合龍”進度怎樣，我說最遲傍晚就有結果，她說今早已竊到諾貝伊頓“合龍”數據和氫氟铔醋酸試劑，不過白天脫不開身，須等到晚上，到時再聯係。放下電話我一陣激動，暗想有諾貝伊頓數據、藥劑作參考，德文如虎添翼，如果任珺再得手，加上蔣副所長暗中相助，桃色Ⅱ號簡直唾手可得，誰能與我爭鋒？
正打著如意算盤，肖章一頭闖進來，皺眉道：“唐雪漫哪去了？一大早就沒上班，直到現在還沒出現，手機又打不通。”
我失笑道：“我以為你把人家忘了呢，終於想起來了，還不算遲。”
他臉微紅，強辯道：“‘合龍’即將成功，我們要重點盯防她，防止鬧出笑話，這回再失竊就沒人同情我們了。”
“上回也沒人同情，有的隻是冷眼看笑話，”我說，“想好怎麼保管‘合龍’數據和試劑？”
他不假思索：“刪除機要室指紋識別記錄，隻留我們倆和黃總的，三個人同時按下指紋才能進去，保險櫃鑰匙你我各拿一把，這樣總行了吧？”
“如果有人破解指紋識別係統進入機要室，又擅長破譯保險櫃密碼，數據不就被偷走了嗎？”
肖章愣了好一會兒，嚅嚅道：“世上哪有這麼高明的竊賊？”
“你信不信，唐雪漫就有這個能耐。”
“你說她不會做對不起德文的事。”
“女人說話向來不算數，你很信任她嗎？”
肖章似乎被什麼問題困擾，想了好久才說：“看來容小米出走對你打擊並不大？有沒有新目標？”
“這算什麼話？”我不滿道，“難道終日以淚洗麵才叫忠貞不渝？”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假如……嗨，我不會打比方，不說了，”他簡直有些語無倫次，“關於保管你有什麼好主意？”
“很簡單，放到銀行金庫，對手再厲害總不能到銀行打劫。”
“你有銀行的朋友？”
“別說外行話好不好，現在各大銀行都有保險箱業務，隻須把東西鎖進保險箱，再辦理保管手續就能連同保險箱放入金庫，與幾百萬上千萬的鈔票享受頂級保安措施，投標日那天直接取出來送到研究所。”
他一拍桌子：“好主意，既安全又省事，免得公司派人日夜值班，還提心吊膽怕唐雪漫那種身手的人過來滋事。”
接下來我們又商議起近期公司工作，“合龍”完成後桃色Ⅱ號項目暫告一段落，公司也要回歸正常軌道，營銷人員要全麵出擊繼續招攬項目，技術人員則輪流休假，稍稍放鬆一下。我問他最近有沒有與任珺聯係，他眉頭緊鎖，說見過，她好象有些異常。
怎麼個異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