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要告訴什麼呢?”
石柱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響作答,也沒有任何變化作應,它依舊被林如鬆握在手掌間,依舊是那樣光滑如初,隻是本來沾著水,滿是濕潤的表麵上,現在已然幹了許多。
林如鬆雙眼凝視在石柱上,許久之後,他才伸出另一隻手掌來,將這根碧綠色的石柱,舉近自己的眼前,手掌拿著石柱,前後左右翻動起來,眼神在石柱上不停的掃描,專注而認真、細膩而緩慢,好像在找什麼重要的線索一般。
“純狂,是你嗎?”
看了許久許久之後,林如鬆還是有些不確定,也好像還未從石柱上,看出什麼似的,最後他量了量石柱的長度和直徑,有些猜測的對著石柱問道。
林如鬆問話的聲響,輕輕的,仿佛若有若無一般,可傳到齊凡的耳朵裏,就像是一直在回蕩、一直在徘徊一般,帶著一股淡淡的蒼涼、濃濃的悲酸,鑽透進人心深處,不曾消失,不曾遠離,又好像也不曾來過似的,感覺飄渺而神秘,奇特而朦朧。
瀑布還是那樣飛流直下,潭水麵的波紋也是如此一圈圈的擴散著,竹林裏的微風,依舊一陣一陣的襲來,石柱依然是寂靜如初,周圍的一切仿佛沒有變化一般,可齊凡不這麼感覺,他覺得一切都變了,因為周圍的氣氛變了、氣息也變了。
在瀑布衝擊下的水浪聲中,在微風襲來竹子竹葉間的摩擦聲中,仿佛還夾雜著、漂浮著,一絲絲悲酸的思緒、惆悵的念情。
可這些並沒有影響到林如鬆的任何節奏和動態,因為這中氛圍都是他發出的。此時此刻,他正一手拿著石柱,往自己的耳畔靠近,一手輕輕的往石柱上,敲擊了好幾下,石柱好像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般,或者說,石柱所發出的聲音,微弱得讓人難以聽到,但是林如鬆卻是雙耳豎起,正在全神貫注的聽著。
“純狂,難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林如鬆敲著石柱,雙耳仔細聆好一會兒後,表情突然頓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可讓人聽起來,好像覺得他有些惶然失措,又有些欣喜若狂,讓人一看,極像是一副興奮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林如鬆的這種狀態中,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稍微有些緩過神來,可卻又像是陷入了,另種呆滯狀態裏去一樣,他的眼神靜靜的,望著他眼前一切事物,一動不動的,好像一根屹立於此的木頭一般,這大概是他,又深深陷進另一種思緒裏去。
這樣呆滯不久,林如鬆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好像正在下定某種決心的模樣,他迅速將手掌上的石柱,往碧藍的天空中,迅猛的拋了出去,石柱順著他拋出去的軌跡,往天上飛了上去。
石柱向著天空下的一朵白雲飛去,它越飛越高,也越來越小,小到讓人的肉眼都快看不見了。
正在這時候,林如鬆突然舉起手來,他雙腳在原地站穩腳根,兩雙手之間,快速的擺動著,頓時一下子,在他的周身,就結成了一個個充滿力量的氣浪靈印,這些氣浪靈印在他的周身,不停的盤旋、翻轉,如同一股股蓄勢待發的能量。
頃刻間,這些能量就到一定的飽和程度,林如鬆迅速收手,他周身的能量也頓時收縮到他那雙手掌上,他便將這些能量聚集於雙手之間。
伴隨著這些能量,不斷在他的手掌間凝聚,一股股的煞風,在竹林間狂吹不止,搞得純竹軒內,整片竹林的竹子,都搖擺不停起來;煞風一陣一陣的,吹得前方那本該是垂直落下來的瀑布,變得彎彎曲曲的,開始飄忽不定起來。
不過這並未持續很久,當手掌上的氣浪靈印,凝結得差不多的時候,林如鬆突然抬起頭來,雙眼向著天空中,那根碧綠色的石柱,望了過去,並鎖定了它。
然後,他雙掌一凝,口中一喝,雙掌迅速對著天空中,那根碧綠色的石柱,發出猛烈的一擊。
頓時,一股銳利的氣浪,劃過天際,像一枚透明的火箭一樣,瞬間就到那朵白雲之下,對著碧綠色石柱,迅猛的轟擊而去。
轟······
一聲巨響傳過,天上的那朵白雲,在刹那之間,一下子裂散開來,瞬間化成了好幾十朵,由中心迅速向著四周邊沿,飄散出去。於此間,一股颶風掃過純竹軒內的大片竹林,讓得竹林中的竹子,瞬間向一邊彎曲,傾倒了好幾十度。
沒一會兒,風止雲住,一切的動蕩和燥亂,開始漸漸平息了下來,場景如初。
哢嚓!哢嚓!······
在短暫的寧靜之後,天空之上,忽然傳來幾聲石頭裂開的響聲,聲響微弱可聞,像若有若無一般,可對一直全神貫注於空中石柱的齊凡和林如鬆來說,卻足以撼動他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