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孤獨,從小開始,黏父母,長大了黏朋友,再大些黏愛人,老了黏孩子,隻有到死,才算解脫。
人生來孤獨,孤獨是人生的本質。
程長夏已經開始意識到這一點了,但是他也開始害怕,如果有一天他適應了孤獨,那是不是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無謂?
“喂,你在幹嘛?”
無心的聲音把程長夏從神遊中喚醒,他才發現自己把牙刷從嘴裏刷到了臉上,弄得一臉的牙膏。
“啊,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在想沐夜到底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擔心這個做什麼,我說了你的轉機到了,那就是到了,你不信我不成!”
“信信信,我對女王一萬個相信,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咦對了女王,我還想問問你,我出去之後應該怎麼做?”
“見機行事。”
“怎麼個見機行事?”
“順其自然,隨機應變。”
“……能不能不四個字四個字的說……”
“一切從實際出發。”
“……”
……
程長夏洗漱完畢,整待待發。
卻又懷著忐忑的心情在監押室裏又等將近一個小時,等得他口幹舌燥,心急如焚。
“吱嘎!”
門開了。
柳絮飛進來,帶著兩個警員,一左一右上前來把程長夏擒住。
這倆人程長夏都見過,是他的聊天對象裏的。
其中一個靠近程長夏的時候小聲說道:“程先生,不好意思了,奉命行事,你忍忍吧。”
另一個人拿出手銬,又把程長夏給銬上了,然後一左一右拽著他往外走。
程長夏由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也沒反抗,因為他知道,此事已成。
柳絮飛跟在後麵,突然道:“程隊長,你真是個有能力的人,我實在是佩服得很。”
程長夏冷笑一聲,也不答話,但卻是更加地心花怒放了。
一路往前走,就來到了辦公大廳裏,這裏有一半的人都認識程長夏,都看著他,另一半雖然不認識,但也認得這就是那個臨豐公安局有史以來被關超過四十八小時沒被定罪也沒被提前放走的嫌疑人。
大廳中央,沐夜,丁力,鄒耀飛,沙華四人並排站著。
兩拔人就像是對立的兩方,柳絮飛倒成了裁判,站到程長夏與四人的中間,握著程長夏的手銬道:“沐老板,咱可說好了,程長夏目前是殺人案的嫌疑人,他的行蹤由你負責,每天跟我報備,如果他要是跑了,那就得你來頂罪了。”
沐夜笑著點了下頭,道:“自然。”
一旁的丁力看到程長夏被押著,上前想說話,被鄒耀飛一把拉住。
柳絮飛繼續道:“那行,解開手銬,放人。”
就這樣,程長夏被“保”了出來,上了沐夜的車,往沐夜家便去了。
他沒有去問沐夜跟柳絮飛談話的細節,他相信沐夜,搞錢的老大,也必然是談判的能人,他不會輸,程長夏也不在乎他割舍了多少利益。
反而是無心告訴他,亨運通寶又漲了,來自一行的這四個人。
想想也是,救命之恩,當然會帶動氣運的變化。
他不好答話,也就不能問到底漲了多少。
突然,沐夜說了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