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玉道忽想起她現在所居之處正是外婆當年的閨房,便說道:“娘說起過,有一次外公與外婆不知為什麼吵的很凶,甚至二人都動起手來。外婆一時氣急居然用劍刺傷了外公,看著外公鮮血直流娘嚇的暈倒在地,醒來之時已是在外婆的房間內。見外婆眼睛紅腫,方才想起原來適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便哭著喊著要找外公,可外公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久外婆也便失蹤了。至今還不知道二人去了何方,難道他們一直都住在這兒?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顯然斯玉道有些急了,望著這兒一切都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親切,原來外公外婆一直都在身邊可為什麼不肯出來相認呢。李逍遙見了忙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想太多也是無益,我們還是先找到出口出去再說吧。”
斯玉道點了點頭,可心內畢竟無法釋懷,隻覺得口中一陣甘甜,吐出一口鮮血來,可把個李逍遙急壞了,忙欲用內功來替她調養。被斯玉道一把止住,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此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體力。李逍遙哪管的了這些忙將她扶到了石床之上,兩雙手緊緊相扣,斯玉道欲掙脫卻也無法,隻覺得兩股暖流注入體內,頓感精力充沛,再看李逍遙滿臉是汗,實在與心不忍。
見斯玉道麵色已經好轉,李逍遙收回內力,說道:“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先填填肚子。”斯玉道忙答道:“我同你一起去。”李逍遙微微一笑,將她扶倒在石床之上,說道:“你就乖乖的躺著等我回來。”斯玉道心中一甜,這就是愛與被愛,曾經不由自主的幻想過,也無數次的害怕過,此時這一刻是凝固的是永恒的,是地久天長的。
斯玉道的臉上綻放著甜蜜的笑容,兩頰也泛著春紅,李逍遙忍不住在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便起身往外走去。斯玉道目送著他的背影直至看不見,剛轉回頭來欲小睡一會,忽覺得頭頂石壁上好似寫了字,忙坐起身來叫道:“逍遙,你看這上麵是不是寫了字。”李逍遙聞得聲音忙跑了回來,聽斯玉道這麼一說,將火把往近一瞧,果然有刻字,斯玉道迫不及待的問道:“快看看寫了什麼?”
李逍遙看了眼說道:“這是寫於乾道九年的。”
斯玉道:“乾道九年,這是什麼時間。”
李逍遙:“這是南宋孝宗11年,也就是1173年。?”
斯玉道:“快看看下麵還寫了些什麼?”
李逍遙又繼續讀道:“‘斯人憔悴,誰解其中味。銷魂夢裏人易醉,醒來小窗獨睡。閑愁一萬種,思量隻向誰。惆悵更應酒一杯,斜風細雨不思歸。’這首詞前後矛盾,前幾句寫盡了對愛人的思念,而最後一句卻一反常態,看來此人當時定是身陷情仇愛恨的困苦之中。”
斯玉道聽罷長歎一口氣說道:“看來一個情字確實惱人害人,你看後麵還有兩句寫的是什麼?”
李逍遙看了眼讀道:“紅燭空垂淚,錯把鴛鴦配。”再看時隻見筆力遒勁,字體豪邁,像似出自男子之手。
再往邊上一細看,斯玉道叫道:“你看那裏好像被移動過。”李逍遙朝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一處與其他的甚不協調,隱約可見有鑲嵌進去的痕跡。二人相視一望,難道這裏是出口,又會通往何處呢。隻見李逍遙一個飛身,雙手頂著那塊方石,使出了全身力道,可那石塊仍一絲不動。
這也沒道理呀,若這真的是出口,不會這麼難開啟,否則每次來來去去不是要耗費許多體力,難道有什麼開關?斯玉道又朝著上麵仔細的瞧了一遍,忽然大叫道:“你看那個‘憔’字,其他的都是凹陷的,唯有它是凸出的,難道開關在此?”經她這麼一提醒,李逍遙也覺得甚有道理,不管怎麼樣先試了再說,隻見他縱身一躍,往那個‘憔’字重重一拍,果然隻聽得“轟”一聲響,那方石開了。
還來不及高興,隻聽“啪”一聲響,掉下一物來,李逍遙忙撿起打開看時,二人都一大驚,原來畫上之人像極了斯思,那神情體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旁邊寫著:“得此卷者,必是至情至性之人,今將祖傳寶劍贈之。”再往下看,是一副地圖,將何道通往何處,標了個詳詳細細。
其下又是一段文字,讀罷,隻聽斯玉道歎道:“原來禁地是為外婆與你爺爺李成德幽會之用,必竟紙包不住火,外公發現後便一氣之下搬來這裏。可心中卻始終思念著外婆,否則也不會將這裏布置成外婆閨房般模樣了,為了不讓此事傳揚出去壞了外婆的名聲,便有了碧遊宮禁地。而外婆則覺愧對祖先,再不敢提起這一地下宮殿更不敢再踏入一步。真正的應了那一句‘紅燭空垂淚,錯把鴛鴦配’。”
二人感歎了一回,世事本就如此,哪有盡如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