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末——
霧氣騰騰。一個12、3歲的女孩子站在船上,吹著簫。
湖畔,一個同齡的男孩子長得十分俊秀,手持著一把二胡,但並沒拉著,而是凝神聆聽女孩子的簫聲。
那是悲傷淒慘的聲音,一種寂寞孤單的旋律,讓他不由地心生憐憫。為什麼?他也不知道,隻是不自覺地拉起二胡。
一跌一宕,連綿起伏,默契,真是默契!
“小姐,你聽,有人在和你二重奏。”一邊的丫鬟拍拍那個女孩。
“哀也罷,那個人,隻不過是一個施舍的家夥。”女孩十分不屑。
女孩身穿白色長裙,氣質灑脫淋漓,對那個二胡聲不以為然。
“我隻是一個活在地獄裏的人。”女孩歎口氣。
“小姐,你別生氣,那些狗奴才才過分了,你可是徐老板的女兒,他們居然還給你吃涼菜涼飯,哼!”丫鬟很生氣。
“沒事,我最近都沒力氣和他們吵了。”女孩子回過頭,一臉慘白。
“小……小姐,你怎麼了?”丫鬟嚇了一跳。
“沒什麼,隻是有點無力。”女孩子淒涼一笑。
“小姐,您別裝了。大夫都說了,你患了瘧疾。你一定很難受是吧?”丫鬟上前扶住她,“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時日不多了呢……”女孩無助地望著遠方。
“不會的,小姐,你不會這樣的!”丫鬟急得快哭了。
女孩子不語。
簫停了,男孩子也不再拉二胡了,轉過身,走了。
——21世紀——
“徐糖心,你的notebook。”阿黛扔給我一本筆記本。
我接住它,慢慢翻著。
馬上要期中考試了,我現在隻好“抱抱佛腳”了。
“誒,你們說,語文課為什麼還要考關於民國時期的東西啊?”阿黛問我。
(阿黛是我的同學)
“誰知道呢?”我一聳肩。
這蔣介石也真是的,沒什麼事幹什麼和中共打仗,害我們還要背這東西。
“你說,那個時代有那麼混亂嗎?不會是那個記錄者誇張化了吧?”阿黛湊上來。
“有可能。”那些會寫作的人都會誇張化,什麼“飛流直下三千尺”啊,什麼“白發長千尺”啊……這一定是不可能的啦!
叮咚咚咚!咚咚咚!
“呀呼!放學嘍!”我歡呼著出了教室。
回到家,隻有老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糖心,爸爸跟你說點事。”老爹知道我回來了。
“說吧。”我放下書包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我們家族,有一位祖先。”老爹說。
“哦——我知道了,是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我自以為是。
“胡說什麼的,你這小鬼。”爸爸摸摸我的頭,“那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孩子。”
“女孩子?!”我很驚訝。
“她並沒有傳宗接代,是她姐姐出嫁的。這孩子很可憐,12歲就病死了,是被家裏的奴才害得病死的。”老爹說,“她很喜歡吹簫,寫過很多曲子。糖心,因為這個,爸爸我才讓你學簫的。”原來如此啊。
真是可憐啊!
“那是民國時期的事了……”老爹又要羅嗦了。
沒辦法,我隻好聽了。不過,聽了對我也沒好處,我又不會到那個時代去。